在一旁的余贤庆也不知道这个言家大公子究竟是要怎么做,垂眸站在一旁,手却不自觉的摩挲起了袖子口。
戚提刑将余贤庆的表情和动作尽收眼底,他随即上前几步,俯身看着那具尸体。
他细细检查之后,发现死者的额角似乎有些发青。
“检查检查她的脑袋。”戚提刑对仵作说道。
“是。”仵作应了一声,随即上前再次检查。
余贤庆的额头已经冒出了冷汗。
戚提刑看了一眼余贤庆,突然开口问道:“你弑母是蓄谋已久的吗?”
“不,我没想杀她的!”余贤庆脱口而出,随即又意识道了什么,说道,“我没有杀人!我怎么可能会杀了我的母亲呢!大人……”
余贤庆一开口,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任凭他怎么解释,他一开口说出的话,已经让人有所怀疑了。
“大人,死者脑部有一枚长针。”仵作起身说道,“应该是扎纸张时用的针。”
仵作将那针取了出来,放在装证物的盘子上。
戚提刑看了一眼余贤庆:“你弑母嫁祸给妻子,还有何话说?”
瘫倒在一旁的言安瑾听到戚提刑的话,终于抬起了头,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的看着他:“我没有杀人!”
余贤庆仍是摇头道:“大人,你一定是搞错了,那针不是我扎的!”
“当时她摔倒的时候就是你去扶的她,不是你扎的还能使谁!”言安瑾冲着余贤庆吼道,她是真的受够了这样的日子。
当时她把余贤庆的脸给划了之后,余贤庆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动不动就打骂她,说好的休妻,他也不作数了,把自己囚禁在自己身边,哪里都不许去。
要是被发现逃跑,还会被抓回来毒打一顿。
她将家里的下人全都发卖了出去,只使唤自己给他洗衣做饭,要是做得不好,又是一顿毒打。
这样的日子,简直猪狗不如,让她痛不欲生!
“带回去刑部审问。”
戚提刑说完这一句,便转身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余贤庆还想着辩解些什么,已经被捕快给押下了。
应文煦随即跟上了戚提刑,连余光都没有留给言安瑾,他知道,就算是如此,言安瑾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现在的言安瑾于他而言,不过是个陌生人罢了。
戚提刑转头看了一眼应文煦,问道:“怎么,不去看看你的妹妹?”
应文煦一脸的无所谓道:“与我何干?”
“不恨他们?”戚提刑问道。
应文煦说道:“恨过了,无所谓了。”
他曾经恨他们入骨,夜里都是因他们而产生的噩梦,恨不得将言家的每一个人都不得好死。
可是后来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更恨的是言徵,而言家的那些人,他们都会为当初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自己又何必再花心思为他们操心呢?
戚提刑继续朝着刑部的方向而去,没有再说些什么。
走到了巷子口,刚出主街不久,他们便遇上了带着巡城卫走过的厉霄云。
应文煦眼眸微沉,紧跟着戚提刑。
没想到厉霄云直接在他们的面前停了下来,骑着马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言公子如今在刑部当差?”
应文煦抬眸,笑着解释道:“是啊,都尉大人有何贵干?”
“就是听说你改名字了,还改成了姓纪的,随口问问。”厉霄云道,“看来以后要称呼为纪公子了。”
应文煦眼眸笑意渐渐淡了下来,说道:“在下真是受宠若惊,只是改个名字罢了,没想到都尉大人如此上心,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犯了事被都尉大人盯上了呢。”
厉霄云看了一眼应文煦,脸上冷得是一丝表情都没有,说道:“那纪公子可要小心些,千万别被本都尉抓到了什么把柄才是。”
应文煦笑道:“厉都尉说笑了,就算是我犯了事儿,还有我们戚大人呢,他直接就把我关刑部大牢了,用不着厉都尉动手。”
戚提刑看了一眼厉霄云,随即对身后的应文煦道:“走了,废什么话,刑部一堆东西处理好了吗!唠什么嗑!”
说完直接带着刑部的人绕过了厉霄云的人马,朝着刑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