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荣垂眸,可是现在自己不得不求到容澈的头上,他也不得不服。
他说道:“此前是我太过鲁莽,若是王爷能解我身上的毒,我赫连荣以后必定不再与你为敌,也不会为难纪颜宁。”
若是容澈没有发现纪颜宁还活着,他自然是不会再给赫连荣任何的解药,甚至直接否认这毒是他下的,可是现在纪颜宁没有死,看着北宫寒与赫连荣这副模样,他眸子微动,随即唤了一声:“秋鲤。”
秋鲤上前,将一个药瓶递给了容澈:“王爷。”
容澈看向了赫连荣和北宫寒,说道:“给你们解药不代表就如此宽恕你们,本王向来很记仇。”
北宫寒眼眸微沉,说道:“多谢暄王成全。”
容澈将手中的药瓶直接扔向了北宫寒,只见药瓶在空中划过一个完美的弧度,落入了北宫寒的手心之中。
赫连荣如今倒是说不出其他的话里,只憋出了一句:“多谢。”
容澈站了起来,随即朝着自己的院子里的方向而去。
只留下北宫寒与赫连荣站在原地。
赫连荣看向了北宫寒:“对不起殿下,若不是因为我,殿下也不需要如此对容澈这般低声下气。”
“你若是真的知错了,就应该回去好好反省反省。”北宫寒道,“我早就说过,容澈此人,最好别惹他。”
赫连荣轻叹了一口气,也有些后悔了起来。
不过这件事倒是很快就过去了。
从容澈那里得来的解药,赫连荣中的毒很快就解了,恢复了几日,终于和正常时无异。
赫连老将军觉得赫连荣心境太过浮躁,便又将他重罚了一顿,磨磨他的性子。
容澈如愿以偿的见到了纪颜宁。
他看的出来,北宫辰对纪颜宁确实很上心,纪颜宁在皇宫里的吃穿用度,皆是上等。
“怎么一直在盯着我看?”纪颜宁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不解地看着容澈。
容澈捏了捏她的鼻子,微眯起眼睛,一副算账的语气,问道:“当初为什么没有跟我说,自己一声不响就带兵去了肇县?”
“你那个时候受了伤,就算是告诉了你,你也去不了肇县。”纪颜宁如实道。
容澈那时候的伤口根本就不允许他有大动作,更别说是去肇县了。
“就算是我去不了,你也得告诉我。”容澈不满,控诉道,“一有事情,你分明就记不得我了!”
纪颜宁看着他这副受气的小媳妇模样,倒是忍俊不禁,笑道:“好好好,是我错了,下次我定然不会鲁莽,提前告知你。”
容澈却不相信:“上次你还答应我不能以身犯险,转头就忘记了,根本就是在敷衍我!”
纪颜宁无辜道:“当时事出紧急,更何况当时有定北军在,算不得涉险。”
“算不得涉险还是被擒了去?”容澈毫不留情地说道,“亏得我和少北在栾河找了许久,没想到媳妇早就抛弃了我们,在这皇宫之中吃香喝辣的。”
纪颜宁看他这副样子给差点喷了茶。
她不得已又把之前的遭遇给容澈复述了一遍,从被人救起到成了公主,她倒是不想留在皇宫里的。
纪颜宁说话的时候,容澈就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一想到她自己一个人度过了那么些日子,就有些心疼,握住了她的手,说道:“以后媳妇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你可不许再抛弃我!”
纪颜宁眼眸微动,没有说话。
除了临都,她或许还要去一趟莱州,苗寨和凉州,不是每次都能够和容澈在一起的。
容澈见她沉默下来,将她的手握的更紧了些:“怎么,你现在就想着要离开我吗?”
纪颜宁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容澈看着她的笑容,莫名有些担心,他说道:“我真想时时刻刻都将你栓在身边,这样就不会担心某一天你总是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纪颜宁苦笑不得:“我又不是你的宠物,更何况我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
“你要什么,我都可以帮你。”容澈看着她,“我不希望你一个人承受那么多事情,我希望自己的存在,可以一直守护你,而不是站在一旁,被你推得远远的,什么都不知情。”
纪颜宁垂眸,她确实有些心虚,她知道自己是喜欢容澈的,但同时也害怕,当容澈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之后,会不会离开自己。
还没等纪颜宁回答,她就已经感觉到额头上落下了一枚柔软的印记。
“我真的太害怕失去你了。”容澈说道。
当他知道纪颜宁落入了栾水之中,他没日没夜的在河岸上寻找,只要一天没看见纪颜宁的尸体,他就不相信纪颜宁已经死了。
纪颜宁只觉得自己的心暖暖的,眼睛有些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