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怒,随即下令让人去查。
发现纪颜宁曾在几天前出过城,大约就是去往坟山的方向,便亲自找上了宝昌记。
他总觉得纪颜宁来莱州城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那日在坟山相遇,纪颜宁或许早就有所图谋。
纪颜宁刚喝下了安神的药,袁武便进来禀报说沥郡王世子求见。
她将药碗放回到了盘子里,让绿芜退下,说道:“让他过来吧。”
容方玉是沉着脸走进纪颜宁的房间的,他听柯管事说纪颜宁病了,以为只是他们的托词,可是在看见纪颜宁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以前她有气无力的模样,心中到底是信了几分。
他披着黑色的大氅披风,上面还落了点点白色的雪花,一进来,整个房间里的瞬间带进了一股风,让纪颜宁感觉到了一股冷意。
她抬眸看着容方玉,挤出了一丝惨白的笑容:“世子找我,有何事?”
容方玉眼眸微闪,说道:“看来纪姑娘不适应莱州的气候,竟是生了病。”
纪颜宁道:“老毛病了,终究是死不了便是。”
“我听闻纪姑娘几日前曾出过一趟城。”容方玉问道。
纪颜宁眼眸微闪,知道他此次找上门来所谓何事,她说道:“是,我来莱州城这么些日子,时常会出城游玩,这倒不是什么新鲜事。”
容方玉问道:“那纪姑娘是去了哪里?”
纪颜宁抬眸看着他:“怎么,我去了哪里还需要向世子爷禀报吗?亦或着是世子觉得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才前来质问?”
容方玉看着她,神色一下子冷了下来:“那日你去坟山,到底所为何事?”
纪颜宁说道:“我记得早已与世子解释过了,去找故人之墓。”
“故人是谁?”容方玉又问,“据我所知,纪姑娘应该是江州人,母亲乃是长安人,又哪里来的故人会在莱州?”
纪颜宁苦笑道:“世子爷不妨把话说清楚些,这些乃是我的私事,与世子爷无关,自然无需向世子禀报,正如那日世子也不曾告诉旁人去看的亲友是谁一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又何必深究于此。”
容方玉的目光紧盯着纪颜宁,说道:“我只想问,坟山旁边的墓,是不是你带人去挖的。”
纪颜宁听到她这么一说,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不解地问道:“我为何要去挖旁人的墓?损阴德的事情,我自然是不会去做的。”
容方玉一直盯着纪颜宁,想从她的脸上找出一丝的破绽,可是她却是镇静的很,仿佛这件事真的和她没有半分关系似的。
可是他想不到除了纪颜宁,还会有谁去动那个墓。
旁边是有不少的村民不假,但是谁都不知道那个墓里的到底是谁,看起来不过一座孤坟罢了,谁又会专门去将那个墓给挖盗了!
纪颜宁说道:“原来世子怀疑我是个盗墓贼?”
容方玉没有说话,默认了她的说法。
纪颜宁苦笑,轻咳了两声,倒是咳出了几丝的血迹,她说道:“先不说我为何要去盗墓,再者世子觉得我如今这副模样,还有精力去做这样的事情吗?我是个商人,听多了旁人评价我无奸不商,逐利忘本,也挺多了我冷漠自私,唯独这盗墓,却是第一次听说。无缘无故,为何要去动世子亲友的墓?”
容方玉道:“我可没说是我亲友的墓。”
“我只是病了,并非傻了。”纪颜宁说道,“世子爷怒气冲冲地来找我算账,若不是因为是那日世子亲去祭拜的墓,又何至于猜疑我,又何至于如此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