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谋士说道:“殿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是易行之太过贪财,二皇子给了他机会,他不仅没有好好把握,还将瞋州管理成那般模样,是他的过错,殿下除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又何必自责。”
二皇子道:“谋士不必多劝,本皇子确实难过,但也分得清利害关系。”
孙谋士点了点头,想来二皇子对臣属的人多少是有感情的。
他说道:“殿下,我们的人若是能争取到赈灾查案的消息最好,若是得不到,那就要上奏狠批易行之管理不善的问题,还要先行请罪,说当初识人不清,用人糊涂,定要深刻反省并且将易行之骂的越狠越好。”
二皇子点了点头,这一点他自然是清楚的。
当初是他自己举荐了易行之,如今易行之管辖内出了差错,而且隐瞒灾情,三皇子的人自然不会放过这次能够咬到他的机会。
所以他想要逃过一劫,就必须先下手为强,自己把事情认下,态度诚恳。
以父皇的性子,就算是要罚,也是小小的惩戒一番罢了。
孙谋士说道:“如今有翟太尉站在殿下这一边,很多事情就容易许多,但是也不能孤注一掷。我觉着翟太尉连自己的发妻都能毒杀,本性必然有些凉薄,可用,但不能全然信之。”
二皇子听着孙谋士的话,目光瞥了过去:“什么意思?”
孙谋士看见二皇子的眼神,微微垂头,说道:“并非是我要挑拨殿下和翟太尉的关系,只是想要劝殿下小心行事罢了。”
“没关系,本皇子觉得你说得不错。”二皇子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说道,“若是只有他一个手握兵权的人,本皇子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孙谋士看着二皇子这般神色,低声道:“殿下莫不是说穆林?”
“穆林年轻,好受控制,未尝不可。”二皇子说道。
孙谋士说道:“可惜穆林就算是有兵马,那也是在南诏,相比较起来,太尉在长安能够调动的兵才算多。”
二皇子听着孙谋士的话,笑道:“在长安调动兵马,孙先生,这是想要做什么?”
容裕说话的时候声音很轻,眸子里带着淡淡的冷意,看向了孙谋士。
孙谋士垂眸,说道:“有些事情,准备着总是有备无患的,若皇上真的要立三皇子为太子……”
二皇子眸子里的冷意渐渐褪去,说道:“就算是父皇要立老三为太子,难不成本皇子还要杀兄弑父,才能夺下皇位?”
孙谋士立马道:“在下不是这个意思!殿下莫要误会。”
“无妨,这里没人,有这个意思也不要紧。”二皇子冷笑说道,“当初父皇不就是这样才登上皇位的吗?”
当初的事情他多少知道一些。
他的母妃当初就是因为配合父皇拿下了皇位,才得了宠妃的位置,尽管那些事情所有人都不敢再替,可是苏贵妃为了保命,自然是做足了功夫的。
只是日子渐渐流逝,他的父皇似乎早就不惧这些事情,就算是名声再差,那他也是皇帝啊,谁敢指责他当初做下的丑事呢?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只有登上那个位置,才能堵住悠悠之口啊。
孙谋士看着二皇子,眸子微动,低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三皇子收到纪颜宁传过来的消息,倒是也很惊讶。
没想到瞋州居然发生了如此灾情,更没想到他的二哥手段如何狠厉,直接将整个易府都屠杀殆尽。
容祁的目光看向了坐在对面的容澈,说道:“小皇嫂本事还真不小,居然能让她给查出来了。”
容澈说道:“她手下有不少定北侯府的人,而且宝昌记分布广泛,想要自己捕获消息并不是难事。”
听着容澈的话,容祁说道:“她怎么不用你手下的人?”
容澈道:“为什么一定要用我手下的人?”
“你们日后都是要结成夫妻的,居然还分你我?”容祁挑眉看向容澈,“小皇嫂难道不信任你?”
容澈道:“无关信不信任,这样也挺好的,她怎么用得顺手就怎么来。”
“你倒是心大。”容祁说道,“像小皇嫂这样的女子,你就应该牢牢把人给套住了,不分你我,她才会越来越依赖你,离不开你。”
容澈听着他的话,点了点头,说道:“是有些道理。”
容祁道:“听我的,准没错。”
“只是你皇嫂不是一般的女子,也不能用一般的法子。”容澈说道,“有些事情,只能靠时间。”
纪颜宁可不会那么容易就依赖别人,她若是想,便可以狠下心来离开任何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