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颜宁给他斟了一杯茶:“可我也不会放过他。”
“我知道。”容澈说道,“是他咎由自取。”
纪颜宁将茶杯放在他的面前,问道:“我听闻你与他关系不错,他曾经对你颇为照顾,你就那么忍心我对他动手?”
容澈道:“他与我母妃是旧时,曾经帮过我是因为我的母妃,但是并不代表我可以认同他的所有事情。”
纪颜宁听到容澈的话,只是淡淡地冷笑道:“看来暄王殿下还是冷情呢,当初他帮过你,也救过你,你们朋友相处,可是一旦转过身,就可以翻脸不认人,若是你日后再遇到一个比我更重要的人,是不是也会这般翻脸无情呢?”
容澈将那杯子拿起来轻抿一口,随后放下了杯子,认真地看着纪颜宁:“不会有人比你更重要。”
纪颜宁轻啧一声:“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花言巧语谁不会呢?”
容澈道:“不管你相信与否,这是我的心里话。”
“或许这不过是你此时的心里话,人心易变呐。”纪颜宁的眸子里有些落寞。
容澈看向了纪颜宁:“你不相信我?”
纪颜宁道:“不是不相信,起码现在我是相信你的。”
容澈耷拉下脸,委屈道:“苍天可证。”
纪颜宁轻瞪了他一眼,说道:“琅儿还在看书呢。”
纪琅将脑袋埋得更低了,不过感觉到容澈看过来的视线,他说道:“我还是去书房吧。”
说着站了起来,就朝着自己的书房而去了。
纪颜宁没好气地说道:“你一来就把我弟弟给弄走了。”
容澈却是笑道:“琅弟聪慧,定然是不想继续留下来破坏我们的气氛的。”
纪颜宁道:“能有什么气氛?你打扰我给弟弟讲课了。”
“没关系,明日就可以让琅儿回白鹭书院了。”容澈说道。
纪颜宁不解地看向了他。
容澈继续将茶杯里的水一饮而尽,这才说道:“日后司徒府的人不会再找你们的麻烦。”
纪颜宁微眯起眼睛看向了容澈:“你都解决了?”
容澈点了点头:“媳妇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岂能坐视不管?”
纪颜宁忍不住说道:“这事本来就是你这个惹出来的祸端,若不是那司徒静心想着要嫁给你,又岂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来为难我?”
容澈道:“是是是,都是我不好。”
“打发了一个,日后定然还有第二个第三个。”纪颜宁瞥了一眼容澈,说道,“若是你再惹出这些事情来,就都自己处理。”
容澈认真地点了点头,一副谨记在心的模样。
看着他这个样子,纪颜宁忍不住轻笑出声。
容澈看着她笑意浅浅的模样,不禁俯身上前,在她的唇上落下了一吻。
纪颜宁瞪了他一眼,后退些许:“在亭子里,周围还有人看着呢。”
容澈道:“无妨。毕竟婚期还有那么久,亲一下也好补偿补偿我。”
纪颜宁道:“不久,还有几个月而已。”
容澈苦不堪言,他只觉得度日如年。
若是把媳妇娶回家,那就可以天天守在她身边了,不用担心媳妇时候就跑掉了。
正如容澈所言,被柳家扔出去过的司徒烽是越发走下坡路了,没两日就已经被言官参奏了不少,众多事情压在一起,皇帝是彻底恼怒了,正好趁着他在长安,将他的总督职位撤了去,直接打发到边疆当了个品阶破低的闲职。
连司徒府都维持不下去了,只能变卖了家产,带着司徒静心离开了长安。
虽然不甘心,虽然心里恨不得让纪颜宁去死,但是司徒烽也很清楚,他是再难翻身,正如纪颜宁所言,若是他再想有所动作,只怕连自己和女儿的性命都再难保证。
他只想带着女儿离开,寻一个清静的地方,再给女儿找一个普通的人家,平安顺遂得过好日后的日子。
无论是纪颜宁还是容澈,哪一个都不是他所能惹得起的。
当年他喜欢容澈的母妃,只是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还是进了宫。
如今自己的女儿重蹈覆辙,他还以为儿女能够弥补他当时的遗憾,看来还是错了。
二皇子听闻司徒烽的事情,心里倒是暗自高兴不已,毕竟司徒烽以往跟容澈关系匪浅,必然就是三皇子身边的人,可是如今他们自己人内讧,又少了一个敌人,还能在暗中煽风点火,说容澈此人不讲情义。
就不怕三皇子党的人不会介意,到时候人心不稳,自己挖个墙角还是很容易的。
但是容澈却丝毫没有理会这流言,区区小风,吹不起什么浪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