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仆一下子跪了下来,说道:“是奴才多嘴了。”
镜渊说道:“她只是被容澈蒙住了眼睛。”
老仆垂头,没有再敢多说话,抿着唇,却似乎有些不赞同这句话。
镜渊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我与她认识多年,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没有人会比我更了解,她只会是我的。”
“是。”老仆应道。
老仆处理好了他的伤口,?便想退下去,只是外面传来了一阵动静,让他忍不住看向镜渊。
还没等镜渊开口,他房间的门已经被打开了。
容澈走进了房间,抬步走到了他的床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趟在床上唇色苍白的他,眸子里满是冷意。
镜渊抬眸迎上了他那侵略的目光,却是十分的淡然。
容澈见他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冷意更甚。
“暄王殿下找我什么事情?”镜渊问道,虽然是问句,但是语气听起来却根本不想知道的模样。
容澈道:“纪琅在哪里?”
镜渊知道他会问这个问题,仍是说道:“我已经与她说过了,我不知道。”
容澈直直地盯着他的目光,见他眸色正常,根本一定都不心虚的模样,却觉得更加不可信。
他说道:“纪琅是颜宁的弟弟,是她最看重的亲人,若是你真的对他下了手,她永远都不可能原谅你的。”
听到容澈的话,镜渊的眸子有瞬间的阴骘,但是他很快就掩盖了下去,声音淡淡道:“纪琅也是我的学生,我自然不可能会害他。你这话,多余了。”
容澈道:“不多余,我的妻弟的事情,怎么能算是多余呢?”
镜渊抬头看向了容澈,却仍旧是一副面不改色的神情:“看来王爷真的是信心满满,志在必得。”
容澈不可置否。
镜渊说道:“可是你根本就不了解她。”
“你了解她?”容澈冷笑,“你了解她,所以想要对付她吗?她的尸骨是你带走的吧?”
容澈的话语带着肯定,仿佛不是在问他,而是告诉他,自己已经知道了。
镜渊不答。
容澈是个聪明人,很多细节末节一旦查到,离真相也就不远了,关于带走尸骨的事情,自己始终是瞒不住的。
镜渊开口道:“我也是为了她好。”
“为了她好,所以让她忍着痛,看着她那么痛苦,你好意思说你这是为了她好?”
容澈的神情狰狞起来?,一把抓起了镜渊的衣领,将人给带了起来。
旁边的老扑正想上前阻止,却被容澈一脚给踹倒在地上。
因为容澈的失控,根本没有掌握力道,那仆人难受地捂着胸口,然后从口中吐出了一滩血。、
可见他有多凶猛。
他忍不了,当初纪颜宁总是会被反噬,虽然不说,但是容澈能感觉到她的担忧和害怕。
害怕这一切都不存在,害怕她会从那个身体躯壳里离开。
然后身体每况愈下,连觉都睡得不得安宁。
他放在手心里的姑娘,谁都不能让她如此痛苦。
镜渊瞥了一眼那地上费力爬起来的老仆,抬头看向了容澈,说道:“王爷想要如何?”
容澈道:“当然是想要你去死,你不是说可以为她掏出心来吗?本王可以帮你。”
他拿出了一把精致的小匕首,在镜渊的面前晃过。
匕首的光在镜渊的眼前闪过,他的眼睛看向了容澈:“你杀了我,怎么跟她交代?”
容澈却道:“能怎么交代,她是本王的人,自然是最相信本王的。”
“我是她的师兄。”镜渊道。
容澈道:“那又如何?她已经不再信任现在的你了,难不成你还以为你是二十多年的小师兄吗?你这般年纪,就别没脸没皮的肖像她了。”
镜渊道:“她向来不是以貌取人之人。”
容澈挑眉道:“对于不重要的人,当然不会在乎长相,不过夫妻这样的关系,还是长得好看的有优势,不然整日对着个糟老头,谁能受得了?”
镜渊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等了二十多年,可是没想到她回来之后,却仍旧是年少的模样,而自己早已经苍老。
容澈的匕首在镜渊的胸口处停留,问道:“应采薇的尸骨还有纪琅在哪里?这是本王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不然这一刀下去,你估计要死透了。”
镜渊看着他的眼神带着一丝的厌恶,抿唇不语。
“既然不说,你也就没有什么用处了。”容澈冷冽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