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姝微眯起眼睛,又问道:“那在你眼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容令响起小时候的段姝,那是个喜欢咋咋呼呼的小姑娘,只比他大一岁,却总是要他喊姐姐,明明爬树摔倒了,可是爬起来又继续再接再厉。
仿佛什么都打不倒她一样。
她性子善良,可却又不算天真,因为她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所以在自己可能的范围只能顺着自己的心意来。
他是很喜欢这样的段姝的。
听到段姝这么问,容令笑道:“当然是我喜欢的人。”
段姝没想到他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瞥过头,小跑着离开了。
段家和暄王府定了亲,半个月之后暄王和暄王妃也来回到了长安。
对于暄王和暄王妃当年的事情,长安城里不少世家还是清楚的,他们身份尊贵,也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
容令就站在暄王府门口,看那带着“暄”字大旗的队伍停了下来,便迎了上前。
先从马车里的出来的是和一个和容令长得相差不多的男人,不过和容令比起来,一身瑞气,更为大方稳重,那冷峻的眉眼更是让人觉得贵气逼人,这就是容令的父亲,暄王容澈。
在他之后,从马车上又出来了一个妇人,明明已经三十多岁的人了,如今看起来才二十出头的模样,肤白如雪,身上是一身淡紫色的锦缎裙,更是将人衬得更年轻了几分。
暄王看见她出来,眉眼之间的冷峻便化成了温和的神色,亲自上前扶着她踩着矮凳走下了马车。
容令上前行礼:“父王,母妃。”
纪颜宁看见了容令,笑了起来:“令儿,看来得偿所愿了。”
一向淡然的容令被母妃这么一说,脸上微微泛红,岔开话头说道:“儿子已经让人将院子收拾出来的了,父王母亲赶了那么久的路,一定累了,先歇着吧。”
看见自己的儿子害羞了,纪颜宁也轻笑了起来。
在一旁的暄王对自家媳妇说道:“他自己的事情,会自己处理的,你就不用管那么多了。”
容令:“……”
这么多年了,要不是自家跟父王长得如出一辙,容令都要怀疑自己是捡来的了。
每次母妃关心自己的时候,他总是一副嫌弃的模样,好受伤。
纪颜宁听了暄王的话,眨了眨眼睛,又摸了摸儿子的头,说道:“令儿长大了,很多事情都能自己解决了,那母妃就不多过问了。”
容令还打算开口继续说些什么,但是看见自己父王的脸色,只能默默地闭上了嘴巴。
从另一辆马车里出来的大约十四岁左右的姑娘,走到了他的面前,看了看自己的父王母妃,又无奈地望向容令:“哥哥。”
容令看见自家妹妹也被嫌弃,安排在另一辆马车里,不知道为何,突然心里就平衡多了。
一家四口走进了暄王府。
休息了两日,还没等纪颜宁去段府呢,元娇娇已经带着女儿找上来了。
多年不见,这会儿看见纪颜宁,元娇娇一下子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似的。
如今的长安,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长安,而他们也不再是当初的他们了,不过年少时的情谊总是令人最难忘的,即便是过去了那么久,这份情谊反而是更难得了。
谁能想到,当初纪颜宁随手设计抓住的一个女贼,后来会和她如此投契呢?
暄王府和段家的婚礼是在长安办的,因为两家实力不俗,势力不小,所以办的声势浩大,倒是没有人不知道的。
成亲这日,段家十里红妆将段家大小姐段姝送上了花轿,那一身红衣喜服的新郎官暄王世子让不少女子都倾心不已,可惜只能看着,毕竟人家要成亲了。
鞭炮声不断,锣鼓声喧天,容令将盖着盖头的新娘从花轿上扶了下来,踏过火盆,一起缓缓走入了暄王府,喜婆在一旁连连说着吉祥话,周围的人声音不断,看起来热闹无比,喜庆无比。
而此时坐着暄王府主位上的,正是这对新人的父母。
暄王夫妇,还有大理寺卿夫妇。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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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