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展补充完这句后,略感无力地看了自家队长。
“那家超市是夫妻俩白手起家一起打拼出来,但是最近一段时间,两人似乎感情不太好。据店员所说,丈夫洪韬晦近来在外面有一个年轻的小情人,至于妻子于文沛是否知晓,夫妻二人在店里没发生过争吵,他们不太清楚。”方瑾施接着补了句。
应明禹没多说什么,死者无法确定的案子,对刑侦而言很棘手。
表面看起来,这家超市非常正常,不该有什么人要去超市二楼偷东西才对。
“说下死因,死者并非被烧死,而是死于脑后这个钝器重击,凶器还有待欧阳部长带领的痕检这边检测发现,预估是家用工具,类似老虎钳、扳手等。受击部位中央有一个特殊凹陷低于周围,所以可以排除锤子等平整的工具。”
“由于死者焚烧严重,身上的衣物都已经无法剥离开来,也就不能提供搜查线索。DNA已经提取送去做比对,目前为止还没匹配到尸源。”
“接下来我们来说一下,从目前已知的情况,获取到的关于死者的信息。死者,男性,从牙齿状况判断,预计在40到45岁之间,身高170公分左右,鞋号四十三,生前做过阑尾切除手术,其他暂无。”
法医这边说完后,范桦示意欧阳靖发言。
欧阳靖曾经因为气场太强导致张珂去跟他沟通凶器情况时,吓得结巴说不清话,后来范桦只得自己上了。今天午饭过后,他觉得可以随意一些了,这个男人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
“因为死亡现场起过大火,整间卧室的东西都被水枪冲的乱七八糟,我们还在还原。凶器已经通过鲁米诺反应确定,就是床头柜里的扳手,凶手事后应该清洗并且擦拭过,没有找到任何指纹。”
“现场找到一个手电筒,大概率是死者自带,需要刑侦去跟超市的人确认这件事。手电筒受过高温,没有取到有效指纹,无法提供寻找尸源的帮助。”
“超市二楼窗户外面沿墙的下水管上,找到踩踏痕迹,因为被火熏黑,不是特别明显,但留下了尘土。由此可以推测,死者是从水管往上爬,直接潜入二楼房间,但存在一个疑点,需要刑侦去跟进——二楼房间是否没有锁窗?”
“如果凶手当时住在二楼房间,现在天气还这么热,他/她一定开了空调,那怎么会不关窗?还是说,窗户有关,只是没有锁。平时没人住时是否锁窗户,也需要确定。”
丁原一一记录下来,他觉得欧阳部长的细致非常突出,感觉女人都不一定比得了,又细致又严谨。
这倒是给刑侦这边提供了讨论的方向,方瑾施接过了话头,“死者为什么会想到从外墙爬进超市二楼,会不会是一楼锁了门他进不去,而他通过一段时间摸底,发现二楼不锁窗,所以才迂回想到这个办法?”
这给了大家另一个思路,如果死者的确是个小偷,目的也是去一楼偷东西,只是绕了个远路,这倒是解释了死者的行为逻辑。否则他们想不出来,究竟死者为何要潜入二楼房间,难道是要偷超市的财务报表?有什么意义?
尽管如此,应明禹做任务分配时,还是让留在局里的方瑾施,跟工商和税务联系下,看看这家超市是否存在经营许可超过范围或是偷税漏税的情况。
“钉子你们走访的时候也再问问,附近有没有对这家超市存有恶意的个人或组织,还有附近商铺有没有交恶的,另外,包括是否有人想盘下他们的店子,或是想要那块铺面,都问一下。”
“好的,老大。”
方瑾施现在孕期都快满五个月,应明禹不敢让她出门,范桦也小心翼翼呵护着老婆大人。
虽然方瑾施今年算高龄产妇,她自己丝毫不以为意,还打算工作到产前一周再休假,范桦劝阻无效后,只能拜托好友多关照了。
柳敏敏在散场后跟在应明禹身后,只戚戚然问了句,“师父,我下个月就去学校报道了,这个案子能让我跟着你多学点东西吗?”
她说的这么可怜,应明禹怎么好意思拒绝她,没说话跟上了前面欧阳靖的步伐。
欧阳靖当然最关心画图的进展,出来后立刻去办公室找了陆浅浅。
应明禹进门时,欧阳靖正沉默站在陆浅浅身后看画,察觉到男人的视线,他抬头看了一眼。
“就快完成了。”欧阳靖主动开了口,跟在应明禹身后的柳敏敏很纳闷。
这个人很硬,这种时候莫名跟她师父搭话,似乎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为了缓解尴尬。
“浅浅画东西比较慢,不用急着催她,就算现在没画完,她晚上也会画完,我明天会带来。”应明禹逐了客。
欧阳靖点头后离开了。
他刚才看到陆浅浅画的还原图,第一想法不是和现场是否相符,而是整个房间让人感觉很温馨很舒服。
欧阳靖一瞬对能画出这样房间格局的女孩子产生了好感,恰好撞上应明禹进门,不尴尬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