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依伊不知道姐夫是什么意思,怀着疑惑说道,“我跟秋萍差不多,专业课能考到班里前十吧。舒意一般,勉强能及格。小小就差一点,之前挂过一次,因为是专业课,之后恶补了一阵才通过补考。我记得的是这样,应该差不太多。”
“明白了,这个证词对你很有利,我们会去核实,麻烦你在这里稍等。”应明禹多少安慰了自己表妹一句。
“姐夫……”看他们起身要出去,方瑾施关了摄像头,刘依伊起身叫了一句。
应明禹伸手摸了下女孩子的头,“放心吧,如果你没做过我们会查清楚的。”
他们一出去,大壮凑过来说了急事,“老大,你舅舅找上门来闹了一阵子,我请了他去会议室坐,你过去看看?”
刘小帅一早起来去学校给女儿送早饭,正遇上警方带了人上车,立刻就给浅浅打了电话。
陆浅浅说警局应该只是按照流程请表妹去问话,让他不用着急,可是刘小帅完全听不进去,不停说让她打给应明禹,还说要去警局抗议,最后二人牛头不对马嘴地挂断了电话。
应明禹早在下达带人回来的命令时就暂时关了机,此时开机就看到舅舅的三个未接来电,老婆大人倒是只发了条消息,说让他多担待。
有个这么讲理的老婆,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应付下麻烦的亲戚也变得可以接受得多了。
应明禹一进会议室,刘小帅就声讨了他足足十分钟,都没让他开过口。
等男人说完,他才开口说了刚才的询问结果,“我们已经找到对刘依伊有利的证据,稍后证实后就会放她离开,请您在这里稍等片刻。”
出去后,应明禹喊了美丽帮忙冲茶送进去,觉得仁至义尽的他回到了调查上。
他们打电话问了他们班的专业课老师,证实了刘依伊所说,她的化学非常优秀,在整个学院都算得上拔尖,S的毒性问题对她而言不可能不清楚。
此前曾有考到过类似内容,刘依伊的试卷记录显示,她没有答错。
如果这样,刘依伊明知道毒性还选择使用S投毒,只能说明她目的就是杀人。可是如果她真要杀人,在熟知使用方法的情况下,就不会选择下在桶装水里。这里存在一个矛盾,她知道下在水里,在达到足够杀人的剂量前,就会先出现腹痛的先兆。
而且如果她想以这种方式来杀人,却自己大量喝水,就存在悖论。她如何提前知道陈小小水壶里的水是在她投毒前还是投毒后所打?更何况那天上午陈小小没去上课,刘依伊下毒必须在此之前,正常来说都会认为水壶里的水有毒。
如果说刘依伊知道毒性却选择使用S来做恶作剧,就像她说的那样,并不能解气,而且自己也中毒来免除嫌疑,更不能起到报复的作用了。
究竟是谁,用了这么蹩脚的方式来惩罚别人,也害苦了自己,现在还不肯自首认罪?
中午警局请了两父女吃盒饭,应明禹他们的调查结束后,送了两人离开。
刘小帅还是很生气,骂骂咧咧说以后要投诉警察局。刘依伊则很感谢自己姐夫,一直“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人走后,方瑾施打趣了身边人一句,“喂,好感度不降反增,这丫头傻了吧,她忘记是你抓她来的了,只记得你救了她。”
应明禹头很疼,没答话转身往回走,他快烦死了。
其他女人就算了,黏上来他还能敬而远之,这个可是名义上的表妹,浅浅还打算深交的,他不能太过分。
刘依伊回学校后,自然遭到了更进一步的孤立对待,包括陈小小在内,完全没人跟她说话了,私底下已经把她当“凶手”看待,窃窃私语。
辅导老师开了班会试图调解学生间的矛盾,也说明了刘依伊回来就证明警方查实事情和她无关,至少暂时没有证据显示是她做的,然而作用如何只有个人自己清楚。
刘依伊本打算等晚上再找小小聊之前说过的事,可惜陈小小仗着有钱的优势,临时性去了学校外面的酒店住。
怀着一肚子气,和表姐夫的安慰,刘依伊勉强平衡了,她认为至少还有一个人相信着她。
当天下午,应明禹考虑过请陈小小回来问话,但想到前一晚的无功而返,他最终没有这么做。再草率行事,只会导致学生之间矛盾激化而已。
孩子和大人不一样,会因为某人被带去警局问话就用有色眼镜看人的大人还是少数,孩子还没有太多社会阅历来知晓这并不是太奇怪的事。
更何况,陈小小并不是个胆小怕事一吓就会招供的女孩子,如果她坚称她没跟刘依伊说过那些话,或者是推理得出那种想法,他们还会做无用功。
相比起来,刘依伊的说法更诚实,她并没有说她是推测过后那么以为。
疑凶基本可以锁定在陈小小身上,虽然暂无确实证据,但排除其他人后,答案很明显。
接下来要做的,是逆推,从疑凶往回寻找可做证据的线索,找出能证明真凶身份的铁证。
应明禹相信,痕检那边不会从那么多证物里都一无所获,一定很快就会给他们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