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放开她,盛上一杯开水,放在嘴边轻轻吹气,在她面前蹲下来,将杯子送到她的唇边。“喝点水,洗漱一下早点休息,你不要太累了。”
她伸手去接杯子,他却轻轻绕开了,两人会心一笑。
“我喂你。”他轻声说。
她小心翼翼喝着,而他小心翼翼掌控着杯子的角度。
喝了几口,她抬起头来,冲他摇摇头。
他坐下来,将剩下的水喝个精光。
她看着他,温情脉脉地笑着。
他们注定要相濡以沫,任时光的河流怎样将他们冲散,任弄人的世事怎样不容他们相依,但造物主总会将他们推到彼此跟前,敦促他俩彼此相惜。
她捧着他送的生日礼物,将金灿灿的坠子呈在他面前。
他会心地接过坠子,小心翼翼摘下她的十字架,戴上“LOVE”,调整好红绳子的长度,再仔仔细细将那坠子摆正在她的胸前,轻抚着坠子,他抱歉地说:“本来想买项链的,坠子有点沉,怕扯断,后来发现红绳子搭配也挺好看的。”
可真用心!她藏不住内心的欢喜,“红绳子挺好的呀,比较随意,看起来感觉潮一点。”
“真的吗?”他感到惊喜。
“真的!”王雅格用力点点头。
“走,我们洗漱去吧!”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他显得心满意足,转而又开始翻弄他的背包,变戏法似的掏出牙刷和毛巾。“你没带,对吧?”
“真懂我!”王雅格开始调皮起来。
他的牙刷和毛巾让她感觉到家的温馨,他是她的港湾,无论何时,都是他细心地照顾她更多。
“我就知道!我们一起用!”他开心地说,如同救了她一命那般骄傲。
手牵手,他俩走进浴室。
洗漱完毕,他抱着她,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洁净的情侣睡袍显得分外居家,昏黄的灯光投射在床头。他躺卧下来,将手臂搁在枕头前,示意她枕着他的手臂。
“雅格!”他轻声呼唤。
“嗯——”躺在他的怀里,她动也不敢动,轻声回应。
“你不用回答,我就是想叫你的名字!”他露出耍赖的微笑。
“猪猪!”她轻唤。
“香猪!”他将她紧紧环抱。
“你不要再让我哭。”她知道他明白自己的意思,爱情只能有两个人,不可能是三人行。
他在她耳边肯定地说:“我不会再让你哭,如果我再让你哭,你就打我。”
“不!我不会动手的,如果你再让我哭,上帝会惩罚你的。”她深信,他一定会记住这些话。
他轻吻她的额头,没再出声。
夜很安静。
他们就这样相互缠绕着,不言不语。
世界只剩下他们俩个……
在彼此身边安睡的时光犹如白驹过隙。
“喂!你怎么老不接电话?我去面试了。他们倒是对我很满意,可是之前有人捷足先登了,他们已经跟那个人签了约,所以我过去也只是礼貌地接待我,在我的再三要求下,才和我细谈。”陈文惠打来电话,劈头盖脸的,像一筐烂菜叶子倒扣在王雅格头上。
“啊,那最后怎么样啊?”王雅格坐在车里,看着高易惟紧握方向盘的手,关切地问陈文惠。
“他们答应有其他职位的话会推荐给我。”陈文惠带着遗憾又快乐的心情。
“那你在网上投简历有没有回音?”王雅格继续问。
“有啊,网络时代就是神速,约了明天面试哦!”陈文惠满含雄心壮志。
王雅格突然有种预感,陈文惠一定会留下来,尽管这看起来很疯狂。“太好了!搞不好你比我更快找到工作呢!够疯狂啊你!”
“哈哈!不会吧!”陈文惠笑着说,“对了,你那房子什么时候可以入住,今天我先去会会高中的同学,就暂时在阿腾家赖着吧,你那边快点哦,要不要帮忙?”
“还得过几天,我想买几盆花,再去买家具。”王雅格愉快地嚷嚷,继而俯身亲吻高易惟的手背。
他倾听着她俩的对话,笑而不语。
挂了电话,王雅格难抑心中的欢乐,忍不住轻轻唱起歌来。
“我梦想圆明园,我梦想西双版纳,我梦想撒哈拉,我梦想自由王国……”
“香猪,这不是你写的诗吗?叫——”
“梦想自由!”
“你写了曲子呀?”惊喜令他两眼放光芒,他想不到她有如此才气,“真好听!”
“送给你好不好?如果有一天需要钱,还可以卖个一、两千块哦!”她的玩笑绝对真诚。
他伸出右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这么厉害!香猪还能赚这么多钱呀?”
他们哈哈大笑起来。
“你知道《你最珍贵》这首歌吗?”他止住笑问她。
“谁唱的,好像不知道哦!”她想了想,傻乎乎地说。
“张学友,我很喜欢。”
透过他简短的回答,她已经明白他的心意,他总喜欢用一些老歌表达自己的感情。
他握握她的手继续说,“改天我们再去唱K,我们一起唱这首歌。”
王雅格笑着点点头,突然想起夜间有个未接来电,她收住脸上的笑容,“昨晚又有骚扰电话了,总是在半夜的时候,幸好我设了静音,都好长时间没出现过了,刚到广州不久又总是出现这种情况。”
高易惟也随之神情变得有些黯淡,“你不觉得吗?只要我们在一起就老是有这种骚扰电话,我早就有这种感觉了,有时候我在上班,老是有些莫名其妙的人打来电话,也不讲话,里头还有人在说笑,搞得客户的电话都打不进来。”
“啊!真的好像是这样,我们不联系,就没有这种骚扰电话。”她死死盯着他。
“不是的,不会的。”他明白她指的是陈茵,立即摇摇头。
她不再出声。心里琢磨着,或许他认为陈茵不至于做出这事来,或许他认为自己一向隐瞒得很好。王雅格使劲甩甩头,尽力挥去这些乌七八糟的事。
“香猪,改天我们去买衣服好不好,我都没有像样的衣服穿了。”为了挥走不快,他转移了话题,“你看,我身上这条裤子还是阿力送我的呢,好久没买衣服了,我很少去逛街。”
“嗯——我当参谋可是要收费的哦!”她恢复了淘气。
“好啊,多少钱?”他摸了摸她的脑袋。
她竖起左手食指,“一百块!”
“好!没问题!”他握住她的手。
一路上有说不完的话,他们渴望这样一直走下去,永无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