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若即若离(2 / 2)

未来永远未来 长鲤衣 2113 字 6个月前

“在我看来秦淮河挺窄小的,怎么就那么出名呢?”

“只要跟历史上的帝王将相、风流人物,还有名妓有关系的地名,都很出名。”郑雪瑞目光炯炯有神。一身米色的阿玛尼蚕丝小西服包裹着她,显得极其精致,卷翘稠密的睫毛完全没有任何掉色的痕迹,粉色唇膏,摇曳的珍珠耳坠,卷曲垂坠的长发,在交织着历史色彩和浪漫情怀的秦淮河畔,她看起来比白天更加迷人。

是个男人都会爱上她吧!可是作为女人的王雅格,也被郑雪瑞的魅力所吸引,她太喜欢这个女上司了,感性,率真,温存,睿智,她发现自己很难用确切的言辞描述眼前这个女人。

郑雪瑞望着林立的楼宇,“可以说历史上有名的秦淮八艳成就了秦淮河,是中国有名的历史文化名河呢!古时候的名妓,贞烈的其实不少,只不过被命运所迫,才沦为妓女,卖艺不卖身,又怎么能够称为妓女呢?”

王雅格循着她的目光放眼望去,一时恍若置身古代楼宇之间,眼前一片歌舞升平,琵琶潺潺,歌声绕梁,才子佳人吟诗作对,一觞一咏,畅叙幽情。

“走吧,到那边看看。”郑雪瑞温柔的声音将她轻轻拉回来。

“哇!雨花石,是雨花石!”王雅格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在一堆雨花石中挑挑拣拣。《雨花石》这首歌你听过吗?高易惟的声音仿佛就在耳畔。有一次,高易惟特地给她听这首歌。“嗨!你在哪儿?我看不见!”此刻,她耳畔同样歌声袅袅。不可以看不见彼此,我们要将彼此带在身边。她挑了两颗中意的雨花石,心中暗想:一个是大臭猪,一个是小香猪。

绕了一圈,商铺里的商品大同小异,无非是一些特产和有趣的小玩意儿。她们走回北岸,在夫子庙戏台前的观众席坐了下来。演出刚刚结束,人们陆续散去。

“你老公做什么的?”郑雪瑞问王雅格。

老公?我算有老公吗?有!有!有!王雅格飞速给了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

“哦,他做墙纸生意。刚刚开始,很辛苦,经常呆在工厂熬通宵,要么就得宴请客户,反正总是弄到深更半夜的。”她的声音缺乏底气。

“哦?”郑雪瑞稍微有些惊讶,“如果常常晚上不在家,你难道不觉得有问题吗?”

“我也会想很多,可是有时候他又会特别想我,即使在东莞请客户,也会半夜三更打车跑回家,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王雅格自感对男人的行为完全缺乏判断能力,毕竟,她的世界一向过于简单。

“哦,那还好,说明他很爱你。如果不爱你,不会在喝酒的时候特别想你。”郑雪瑞的声音带着半甜的磁性,这令王雅格着迷。

“你说,如果男人真的出轨,是老婆痛苦,还是情人痛苦。”王雅格不想刻意装出是一个家庭圆满的人,她本无心骗人,也不认为自己在撒谎,在她心目中,高易惟的确坐落在丈夫的位置,是她的山,是她的王,尽管她缺少一张结婚证书。

郑雪瑞想了想,“老婆吧,老婆更痛苦,因为拥有太多,要顾虑的也就太多。情人嘛,随时都有可能失去,本来就拥有得少,也不需要顾虑那么多。”

我拥有的很少,我就可以不痛苦了吗?可是我怎么觉得自己才是原配呢?怕他累了,怕让他花太多钱,怕自己帮不到他还给他拖后腿。疯了吧!我痛苦那么多,是不是证明我得到的更多?

“宝贝,送你一颗幸运星,我先睡了。你也不要太晚哦!”数小时未联系,高易惟突然发来短信。

才九点半而已!王雅格顷刻坠入冰窖里。他回到那个家,回到那张床上,然后就不理我了。

她根本无力回短信。

拥有得少,不就可以少痛苦些吗?算了,不要无理取闹,他只是太累了。王雅格沉吟数秒,乖乖给他回了短信:“送你一颗幸运星,啵啵,晚安!”

她努力说服自己,为高易惟罗列种种理由,但她没发现,有一种令她恐惧的东西,叫“夜晚煞”。

展会第三天,王雅格跟同事们一同连夜赶回广州,凌晨两点才到家。

醒来的清晨,她仍然沉浸在痛苦中。在她整个回程中,高易惟只是简单询问了起飞时间,便对她漠不关心,跟她前往南京那天判若两人。更可气的是,他又早早地同她道晚安,之后再无回音,这对于一个独自从机场夜行回家的女人来说,实在太冷血了。

她感觉不到他是她的,她完全把握不到他,他太忽冷忽热了。王雅格甚至认为,高易惟只是在挑自己方便的时间拥有她,而她却从来就不曾拥有他。只要他愿意,就可以呆在别人的床上,而她完全无权过问。

这完全不对!

所以,清晨高易惟给她发短信,她没有回,给她打电话,她没有听。

“雅格!”有人敲门,是高易惟。“开门”。他明明有钥匙,却不自己开门。

还知道过来!王雅格懒洋洋地起身开了门。

“香猪,我好想你啊!”他一把将她拥入怀中,热吻顿时遮盖了她的眼,又封住她的耳朵。

这个女人完全没办法从他的温柔中挣脱出来,她乖乖享受他的爱情。如痴如醉,翻云覆雨,将她的忧愁涤荡得丝毫无存。她递给他一件皮肤衣,看着他试衣服时像个孩子般咧着嘴笑,也跟着开心至极,她也不忘捧出两颗精心挑选的雨花石。

“这个是大臭猪,给我带着,这个是小香猪,给你带着。”她把“小香猪”递给他,“没有地方放,就放在背包里吧!”

这个昨晚还对她漠不关心的男人欣喜地接过石头,一点儿也不认为他的女人过于幼稚,倒像观赏价值连城的宝物一样端详着石头,又小心翼翼将它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