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真也依旧是我爱的采真。
回到家,我有些疲惫的坐在床边,采真正懒洋洋的躺在床上。
他转过身子挪过来抱住我的腰,把什么东西塞到了我手里,“今晚要不要试试这个?”
我低头一看,是巧克力味的小雨伞,“这个掉色,你不是不喜欢......吗...”
我愣在原地,看着眼前十分疑惑且有些生气的采真,慌乱的跑出房间。
那天夜里,我没跟采真住在一起,独自一人走在街上。
喝着酒昏沉的睡倒在路边,我做了一个十分漫长且痛苦的梦。
我见到了...采真。
那个被我深深伤害的采真。
记忆被连接起来,我看着他踉跄的跑出木屋,在泥泞的土地里跌倒又爬起,独自一人淋着雨在山茶花树下痛哭。
我看见了他浑浑噩噩的两年,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多么痛苦且漫长。
他忙的团团转,不敢回忆过去,忘记吃饭,拼命的喝酒。
我看见了他深夜被泪浸湿的枕头,和经常湿润的被角。
他总是不经意间呼喊我的名字,又在一片寂静的房屋里垂眸。
我看见了他麻木的瞳孔,与周身格格不入的气质,那么孤寂颓废。
他眼里流下的泪,汇集在一起,成了连绵的细雨,在他的心房不断落下。
我看见他进了心理咨询室,一脸麻木的走出,脸上挂起假笑,伪装成幸福的样子跟身边的人相处。
我多想...回去再抱抱他。
我多想...让他忘记我。
我终究还是意识到,重来一世,眼前的采真再也不是跟我一起经历重重风雨的采真。
那个采真已经被我深深的伤害了。
哪怕他们都一样善良美好。
我竟然还自私的领着采真重新去经历,想要再次让他的记忆里出现我们的从前。
徐厌,你真的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啊。
我沉浸在梦里不想醒来,就这么看着采真独自一人......独自一人。
但梦总有睡醒的时候,意识回笼,我紧闭着双眼,不敢睁开眼睛,我想回去,回到梦里,再看他一眼。
“徐厌,醒了就不要装睡。”我听见采真温柔的低语,眼角滑下泪水。
睁开眼睛,看着那双还未被伤痛填满的眼眸,“采真,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忘了我吗?”
采真十分无语的瞥我一眼,“怎么,在街头睡一觉就要死了?”
“徐厌,如果下次你再这样犯病,我是不会半夜出去找你的。”
我红着双眼紧紧抱着他,“采真,你会多久忘记我?”
鼻间是熟悉的香气,头上是熟悉的抚摸,耳边是熟悉的声音,“徐厌,我可能这辈子都忘不掉。”
我的泪汹涌而出,心脏疼的发紧,使劲抱住采真的腰,“那你怎么办?”
那个被我伤害的你...该怎么办?
采真清澈明亮的嗓音从耳边传来,像清晨的第一缕朝阳,蕴含着勃勃生机与活力。
“别难过了徐厌,我会走出来的。”
“总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