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拘留所里关押着的人,来自不同的背景和阶层,进来的因由也迥然有异,小偷、赌徒、算命行骗的、打架斗殴的、醉驾的等等,五花八门。这些人的文化程度、社会地位、职业背景各不相同,有文盲,有大学生,有白领,有农民,真是三教九流,无所不包。
与小愚关在同一号子里的,有个绰号叫小毛的小偷,闲来无聊,便炫耀其神偷绝技。小愚拿起牙刷放在自己一侧,小毛拍了他一下肩膀,使了个障眼法,眨眼间,变魔术似的,牙刷已经到了小毛手里。
小毛还感叹说,现在科技发达了,扫码支付之后,人们口袋里不装现金了,他这一行当江河日下,也差不多快失业了。
相形之下,种猪出老千的把戏,就是个小儿科,小巫见大巫,不值得一提了。
小愚心里感叹,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可惜,这他娘的没用到正经地方啊,若是勤学苦练,当个魔术师还差不多。
扳着指头,捱够了五日,终于到了拘留期满。
出了拘留所的大门,大愚和发哥早等在门口。
大愚一把扯住小愚,上下端详了一番,问:“小愚,在里面没挨打吧?哥真为你担心啊。”
小愚满不在乎,说:“哥,我又不是第一回进了,就他娘的那回事嘛。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进去的第一天,倒是有个故意找茬的,欺负我刚进去,他奶奶的,要不是管教及时赶过去,差点被我掐死。后面这几天,他跟孙子似的,嘿嘿,伺候着大爷呢。”
发哥一听,嘚,这是遇到了又一个种猪。他亲热地拍拍小愚的肩膀,说:“有志不在年高!小愚兄弟,好样的,是条汉子!上车,跟哥回家去!”
三个人上了面包车,往住宿点开去。
这次,没再让小愚兄弟俩戴眼罩,看来,这一趟拘留所没白进,发哥对他们的信任有所增加。
是的,发哥这几天没闲着,托人打听了那晚的真实情况。卡点是禁毒支队临时设置的。按照多年来的缉毒经验,越是复杂天气,越是毒品交易的黄金时间。
诡计多端的金毛,同时出动四辆车,每车间隔半个小时。前两辆就是走空探路的,根本没有“货”。一旦出现情况,后车立即改道。同时,也捎带着考验考验,这个刚来的大愚小愚,究竟能否靠得住。
而小愚在里面的这五天,禁毒支队并未找上门来。这说明,这位小兄弟的口风挺紧的,什么也没交代嘛。
从拘留所回住宿点的路上,小愚悉心观察。果不其然,他们的住宿地,位于城市东郊的一个镇子,像是个废弃的工业区。在进门前,趁着还有手机这当口,小愚悄悄给高博超发去了所在位置的信息。
中午,发哥热热凉凉地弄来不少菜,打开啤酒,集体给小愚接风洗尘。开喝前,当着众人的面,他掏出五千元,说:“小愚兄弟,这次生意,你立了大功,老大对你挺满意的,历来论功行赏,你又在里面受了罪,不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不是五天吗?老大说了,一天奖励一千,以后,不论是谁,都是这个奖励标准。”
谁知,小愚却推了一把,说:“发哥,我不要!”
一圈人傻眼了,怎么进了一趟拘留所,把这小兄弟给住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