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凑近,就贴在我的耳侧。我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下巴那些细碎的小刺毛,那话像蛇一样钻进我的耳朵里面,滑溜溜的冷,我抖了一下,生怕他干出些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许南深说得对,嘴硬没什么下场。
我抿了抿唇,不再说话了。
大概是满意了我的反应,他终于完全松开了我,声音已经恢复了一片冷清:“好了,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做晚饭吧,我有些饿了。”
“……”
大爷的,真想在饭里面给他下砒霜。
不过许南深的动作确实是挺快的,我干做完饭,网络上那事情的主流媒体传播基本上都被撤了,就还剩下一些小虾米在蹦跶,只是很容易就被别的事情取代了。
我被许南深咬了舌头,吃饭都不利索,看着对面的人,胃口顿时就小了一半了,装了半碗的饭,夹了几根青菜就把饭吃完,起身离席了。
“饱了?”
他一向都不怎么管我吃多少的,现在突然之间问我饱了没有,我只觉得好笑,不太情愿地回了一句:“饱了。”
“再吃半碗。”
他说着,已经将装了大半碗的饭递到我的跟前。
我气得不上不下,他坐在那儿却慢条斯理的,仿佛根本就不知道我现在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
“没胃口,不吃了。”
“淘淘。”
他又开始这样叫我,带着几分上扬的吊儿郎当,可是听着却让我心口一颤一颤的。
我回头看着他,恨不得把一碟菜扣他脸上:“你今天是没病好吗?”
他没说话,把我最讨厌的鱼腩夹到了我的碗里面:“吃饭。”
我真的是想打死他!
我没打死他,抬手就将鱼腩放到他碗里面,压着自己的脾气,咬牙切齿地开口:“我不吃这个。”
他倒是没说什么,看了我一眼,自己吃了。
勉强又吃了半碗饭,这一次我吃完的时候许南深也吃得差不多了。
我刚动手收拾,他突然就问我:“你接了兼职。”
我没看他,一边收拾着一边应了一声:“恩。”
我以为许南深还会说什么,他直接起身就去了书房了。
我本来是想去书房继续翻译的,没想起来许南深去了书房。
站在门口的时候突然听到他在打电话:“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
他的语气很凉,起伏并不是很大,可是莫名其妙的,就是会凉到人的心口里面去。
我突然意识过来自己在偷听别人讲电话,虽然这不是我的意愿,但是也不是一件礼貌的事情。
更何况这个人是许南深,我一点儿都不想听!
想着,我连忙转身打算离开。
许南深就已经走出来了,仿佛也不介意我听了他刚才接电话:“工作?”
反倒是我,有些心虚,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句:“恩。”
“嗯。”
我听他没有计较的意思,抬腿就走了进去。
我本来许南深说完就走的,结果他找了一本书,就在那办公桌斜前方的沙发上坐着,修长的双腿直直地放着,半躺着在看。
他的存在感太强了,我根本就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
不知道第几次看他的时候,被他突然之间抬头的视线给对上了,我惊得愣在了那儿,手上的笔“啪嗒”地摔在了桌面上。
他缓缓地坐了起来,将手上的书往一旁的小圆桌上放了下去:“有事?”
我刚想说没有,他就已经抬腿走过来了。
半圆的书桌,他站在我的身后我被逼着往前面移了一下椅子。
一点儿防备都没有,他直接就附身,手翻着我好不容易翻译出来的几页纸。
我不知道他想干嘛,他也没出声。
但是这样的情况挺难熬的,我忍了一下,实在忍不住了,刚想开口跟他说,他就先开口了,指着一个我不太确定的地方:“这里,错了。这个在西班牙语里面说法不一样,但是按照你这句话,这个词显然是不贴切的,会有歧义。你这是方案,用词必须精确,不能打擦边球,老外最讨厌这样了,他们只会以为你们公司想玩什么,说不定合作就Over了。”
我丝毫没想到他会说这些,人愣在那儿,半响才反应过来,抬头看着他,呐呐地开口:“那,那应该怎么翻译?”
他伸手直接放在了键盘上,将我刚才翻译错误的地方改正了过来。
他刚才拿着鼠标的时候已经是将我半圈进怀里面了,如今在敲放在我跟前的键盘,他的脸颊若有若无地擦着我的脸颊。
不知道怎么的,我觉得自己的心里面有一团火在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