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锋哥瞬间瞪大眼睛,朝我竖了竖大拇指说:“牛批!你这套理论,跟云姨简直一模一样!她在我小的时候就说,这世间没什么是值得恐惧的,真正的恐惧,只是源于自己的内心,对未知敌人的想象罢了!最悲惨的结局,莫过于死亡,如果能将死亡看淡,将生命的结束,看做是轮回的开始,人便毫无畏惧。”
按掉手里的烟头,锋哥又说:“只是我啊,到现在都没开窍,跟你一对比,我总觉得自己缺少了点什么,或许是锋芒,或许是勇气、冲动什么的,可能是性格所致,我终将成为不了你这样的人。”
我一笑说:“是社会的磨练,是生死边缘的挣扎和残酷的挫折教育!锋哥,我22岁被人抓进了黒煤窑,几乎每天都有工友,在我面前死去,生命脆弱的不如一张白纸;半年后,我是迎着枪林弹雨逃了命!”
“我还见过一些人贩子,为了赚钱吸毒,他们不惜跑到偏远山区,冒充支教老师拐卖儿童;我见过牧区的牧民,为了多涨一块钱的羊毛价格,去跟黑贩子拼命!我曾被人跟踪、追杀、暗算,这条命真的是在老天保佑下,捡回来的。底层人的挣扎,远不是你们这些衣食无忧的人,可以想象的!”
顿了一下,我再次笑说:“或许我们之间的区别,就在这里吧!你没经历过这种磨难,那云澜和孔英,就更没经历过!一群对社会基层都不了解的人,他们胜不过我;那些所谓的‘上层建筑’,也是靠基层一点点垒起来的,所以你知道我是怎么看云澜和孔英的吗?”
锋哥一愣,饶有兴致地问:“怎么看的?”
我眯着眼说:“我感觉他们都是一群飘在空中的人,脚从来不沾地面;他们甚至排斥和厌恶下层群体,也就是隐世家族所谓的‘骄傲’;花儿长得再美,也离不开大地的养分,你不能因为自己冰清玉洁,就要切断与大地的联系;富不过三代就是这个道理,因为他们越来越飘,根完全没有扎在大地里,更没经历过社会带来的挫折教育。”
听完这话,锋哥当即一笑说:“我本来以为,你能获得东商会人才选拔的冠军,靠得是走狗屎运,现在看来,是我错了!因为你的理念,跟我们东商会竟然完全一致,只是云姨啊,这些年她太爱惜我,比自己的孩子还爱!尽管我学到了很多理论,但真就像你说的那样,我没有把根扎下来,更少了很多挫折历练。”
“现在还不晚,至少你懂得尊重别人,这是你跟他们最大的不同!”我又给他递了支烟说。
“嗨,其实我有时候,也不太尊重别人,只是表面尊重而已;不怕你笑话,在认识你之前,我瞧不起草根出身的人,我的脑海里也有阶层观念;尤其晴儿在我面前夸你时,我总是抱着嗤之以鼻的态度,以至于在比赛的时候,我一直都认为你就是个不务正业的小混混!”
“那现在呢?”我朝他一笑问。
“你比蒋晴说的还要优秀,这或许就是云姨,为什么要派你去新城的原因吧!”锋哥说完,船已经快要靠岸了;他用力拍了拍我肩膀说:“走吧,我有种预感,将来你会成为东商会的主角,你也会成为隐世家族的噩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