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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学宫，洞天福地深处区域。

受到五阶聚灵阵的吸引，这里遍布着一缕缕精纯的天地灵雾，缭绕盘旋，不断变化出种种异象。

或仙鹤展翅，或龙虎相争，或天花绽放，或灵根出世，或宝塔镇世，不一而足。

一个白色蒲团上，昏迷的元昊突然睁开眼眸，一道慑人精光闪过，将面前的一缕缕灵雾击散，重新化为天地灵气。

“元昊…昊天…元昊…昊天…我究竟是谁？”

元昊盘膝端坐在蒲团之上，眼中充满着迷茫之色，两千年的幻境经历让他有些分不清自己是谁。

是受人族亿万族人信仰千年的神祇昊天，还是苦苦追求武道之路的武者元昊，亦或者他两者皆是！

至于为什么元昊确认之前经历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幻境，那是因为他那吞噬炼化众多信仰愿力而强大无数倍的神识已经变回了最初的模样与力量！

想到幻境，元昊混乱迷茫的心神稍微一定，意识沉入识海，想要沟通遭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天衍白棋。

只见那天生灵物天衍白棋身上光泽暗淡无光，玉白色的棋子有着向灰色变化的趋势，其内天衍之力已经微弱到几乎感受不到。

更加凄惨的是，一道道细小裂痕遍布整个天衍白棋，密密麻麻，看上去就像是一件破碎后拼接起来的瓷器！

“看来衍化布置出这场漫长幻境，已经消耗了天衍白棋近九层的力量，甚至品质都下降数个层次。

若想返回到巅峰状态，至于要上千年的岁月来慢慢恢复，至于品质下降却无法再升了。”

元昊神识仔细打量着天衍白棋里里外外每一寸状况，最终得出这个结论，内心复杂无比。

虽然说之前元昊险些走火入魔是天衍白棋导致的，而且元昊的意识更是被困于幻境两千年（时间不同，真实世界数月）。

但是元昊也从幻境中获得不少好处，如他“经历”了元界人族发展的整部历史，亲眼见到武道之路的出现与开辟。

元昊从中感悟众多，对于武道的认知更加深刻。

元昊摇了摇头，斩去心中杂念，“算了，不要想太多，我当务之急是突破至通神境。”

嗡！

就在元昊再次静心，想要集中精力突破时，突然一道肉眼看不见的虚空之洞在元昊头顶出现。

那虚空之洞仿佛连接着某处空间，一丝丝、密密麻麻的灵性之光涌出，源源不断地从元昊天灵盖涌入他的识海。

元昊面色一惊，连忙收敛心神，想要将这些灵性之光驱散，但他却从这些灵性之光感受到一股同宗同源、熟悉亲切的气息，仿佛它们本就与元昊是一体的。

看着在识海上空盘旋飞舞的灵性之光，确认其没有第一时间爆发出威胁力，元昊迟疑片刻，分出一丝神识去接触那些灵性之光。

神识与灵性之光相互一接触，瞬间融为一体，元昊顿时感觉到那丝神识的力量壮大不少，且那灵性之光中没有一丝杂质念头。

看到这样的结果，元昊心神大定，开始动用全部神识缓慢而谨慎地吞噬融合进入识海的灵性之光，不断壮大神识。

而随着神识地不断壮大，元昊也能够深入识海更深处，有更大的可能寻找到隐藏在识海某处地灵魂。

同时，随着全部的灵性之光融入元昊神识之中，他额头上的紫色龙纹胎记再次亮起，一股庞大的记忆信息进入元昊的脑海中，被他吸收体悟。

“哼！”

元昊脑海仿佛遭到敲击，顿时闷哼一声，动用全部神识消化抵御住这股突如其来的记忆信息。

许久之后，元昊身上翻腾的强悍气息渐渐平复下来，璀璨如星空的双眸睁开，脸上面无表情，散发出一股无情冷漠的冰冷神性气息。

但在下一刻，冷漠无情的神性如冰雪遇骄阳，瞬间融化，一股充满血肉情感的人性光泽出现在元昊眼中，但他的脸上依旧淡漠。

“元昊即是昊天，昊天即是元昊，我便是“我”，从未变过！”

接受了那股记忆信息的元昊终于明白为什么在天衍白棋衍化制造出的幻境中，他的身份会变成人族信仰的神祇昊天。

那是因为从始至终他就是昊天！

不同于这十数年来刚刚将所有的灵性之光凝聚出真灵，从而苏醒出世的各族神祇，早在两三百年前，昊天便已在天元谷神殿内的神像中真正苏醒！

但是因为天地的限制，祂始终无法突破神像空间，或者称为信仰空间的束缚，降临人世间。

经过一百年无人述说，只能呆在一个“狭小”的空间的孤独，几乎让诞生灵智的昊天疯狂。

为了从这座空间牢笼出起，昊天果断感应到阴间冥界至高规则，并且接受其召唤，真灵落入阴间，通过轮回之地转世投胎，从而变成了元昊！

而现在，元昊闭关想要突破至通神境，触动了昊天布置的后手，助天衍白棋的力量，让转世的元昊接受“昊天”的神祇业位与权柄，再次成为了人族信仰的神祇昊天！

“吾名为昊天，亦为元昊！”

元昊一字一句的说出这句话，身上冷漠无情的神性与充满人情味的人性不断交织闪烁，让元昊看上去诡异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