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昊不愿意等到来年,因为真到了那时候,他和他的小伙伴们可能就用不着热水了。上好的板材,倒是更可能用得着。
但你要说,就这小小法力,就想困得住我红孩儿,呃不,我元昊大帝,那就未免太儿戏了。
西夏军中什么最多?除了人以外,就属战马最多。
人要吃喝拉撒,马也要吃喝拉撒,而且比人拉得要多得多。
智慧的劳动人民,就此创造了一项伟大的发明——或者是发现,爱谁谁吧——马粪是可以燃烧的,而且燃烧值很高!
虽然有轻微的气味,但经过五七八十九道工序之后,污染指数几乎为零,属于低碳环保可再生资源。
至于再生的效率,取决于马匹的数量及进食频率,属中班数学题,暂不讨论。
于是乎,元昊大帝就着散发着马粪味的马**酒,吃着散发着马粪味的烤羊腿,站在寒风刺骨的延河边,不禁诗兴大发,即兴吟诗一首:“天要亡我乎?天要亡我乎?”
不论散发着何种气味的酒,它都是酒。既然是酒,喝多了它就上头,喝多了它就会让人觉得上天下地唯我独尊。
恍惚间,元昊似乎看到了,自己坐在东京皇城的宝座上,接受着万国来朝的壮丽场景。
酒劲一上头,那就老天爷老二他老大了。
挥刀劈死一名跟在身边的侍者,歇斯底里地咆哮着:“进攻!进攻!”
什么人最可怕?
喝醉了的疯子最可怕,特别是当这个疯子还握有生杀大权的时候,聪明人都离得远远的。
跟耍酒疯的疯子讲道理,咱们谁是疯子?
聪明人张元等又悄悄地往后退了几步,心里默念“他看不见我,他看不见我”。
张元等人法力尚浅,怎能逃得过元昊的如电神目。
只见元昊使出一招拘魂术,口中念起咒语:“阿施纳沙壁,上前听命!”
内心狂吼着“雅麻螮”的阿施那沙壁,身不由己,如绑缚刑场的壮士,踱到元昊跟前。
“你兄长阿施沙壁,中了方仲永奸计,落得个尸骨无存。你难道不想为他报仇吗?”
想啊!我真的想了一下呀!
“敌军势大,恐怕暂时不易呀!”
“你这个懦夫!我大夏,怎么会有你这样的胆小鬼?”
元昊将那沙壁一脚踹翻,把还在滴血的宝刀架在那沙壁的脖子上:“你阿史那一族,自前唐便与中原眉来眼去,牵扯不清。
前唐虽灭,你部仍念念不忘,你更是胆大妄为,更名阿史那沙比,以纪念先人。你当本王不知?
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阿施那沙壁不禁内牛满面。
俺姓阿施,不是阿史那。俺叫那沙壁,不叫沙比。
大王,您的语文是跟数学老师学的吗?(体育老师高唱,人间自有公道。)
很明显,元昊的地理很好,起码对吐蕃的风土人情很了解:“本王听说,吐蕃习俗,凡不敢应战者,必在头上系一条狐狸尾巴。
你部若是不敢出战,每人头上系一条狐狸尾巴,阉割入宫!”
在保大头还是保小头的艰难抉择下,阿施那沙壁选择了保小头。至于其他士兵们,会不会因此连大头都保不住了,那就管不了太多了。
其实,第一波攻击的危险性并不是最高的。
按照惯例,阿施那沙壁找十几个嗓门大的糙汉子,毫不委婉地表示了一下,想要与方仲永的历代女性亲属发生超友谊关系的美好愿望。
望楼上的斥候回报,在二里地之外,有一帮子西夏士兵,在指天画地口吐白沫之后退去了。
“莫非是在施行什么妖法?”公孙策很是担忧。
你这位儒家门徒,管着跳大神的心,是不是有些多余了?
还是种世衡最稳重:“骂阵而已,无需理会。”
方仲永赞道:“种将军真不愧为宿将也!不知以种将军所见,元昊接下来会如何施为?”
“必然会派遣不甚亲近之部族,来进行第一轮攻击。末将愿主动出城,挫其锐气,阵斩来将!”
“末将愿往!”
“末将愿往!”
刘平、狄青纷纷请战,连折老大这样的货色都眼巴巴地看着,似乎也对取元昊的第一次很感兴趣。
方仲永没兴趣,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咱是个正常人,不像你们,什么样的都喜欢!卑鄙,无耻,下流。
方仲永哈哈一笑:“大家谁都不用去!几个宵小而已,何必非要跟他们玩命呢?万一敌人设下埋伏,岂不中了敌人的奸计?”
见骂了半天,延州城一点儿动静都没有,阿施那沙壁才明白过来。这都离了八百步开外了,你当宋军都是八百里开外爆头的神枪手啊!
上啊!弟兄们,给我上啊!
给我上和跟我上是大有区别的,作为百战百败却能始终不死的名将,阿施那沙壁深得其中三味。
凡是喊着“跟我上”的,坟头的艹都有几尺深了;凡是喊着“给我上”的,嘿嘿,绝对活得很长久。
“跟我上”的时候,你在最前头,战事稍有不利,你不死谁死?
“给我上”的时候,你在最后边,跑起来也方便不是?
胜了,是咱运筹帷幄之中;败了,是前军士卒作战不利。
怎么看,都是咱立于不败之地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