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出法随!”有人失声尖叫,这声音仿佛掉进了湖中的一颗石子,打破了平静,不断有人惊醒,最终心有余悸的看向孔陇脚下的石壁,准确说现在是擂台般存在的战场。
“可还记得当年那人所说,风云台出,必有天地巨变,此刻出现腥风血雨,预示着什么?”暗中,所有巨头接头交耳,面色颇为凝重。
人杰纵盖世,红粉皆骷髅。
地灵若浮尘,万载谁主沉。
此刻,仿佛为了不落人后,曾兴脚下石壁也发出了叹息,这声音好似重锤敲击在人心底,压抑的喘不过气来,像是垂暮苍苍的老人无力的摆手,让人泪水骤然而下,空中洒起了泪雨。
两块石壁摇摇对峙,双方各占一半,有着惊天的战意汇聚,而在他们的身侧,时空早已经被封锁,只进不出,唯有血战到底,或者一方主动放弃,带着屈辱与嘲讽认输,让出脚下方寸之地悄然离去。
但就是此时,石壁上的名字此刻竟然脱离了出去,在虚空之中隐隐发光,无论名字的主人身在何地都会感受到来自石壁的召唤,仿佛这里就是他们的战场,这里才是他们的宿命,注定的一战。
地球之上,曾遂身处一片大山之中,在他的身侧是一座矮小的山坡,山坡上方有着一层层的旱田,有着几个老农悠闲的抽着旱烟,看着田园中挥汗如雨的曾遂,时而点点评评,而曾遂则像一个孩子一样露出会心的笑容,继续埋头苦干;
忽然,那老者眉头皱起,持旱烟的手指急剧跳动,指端点在地面,地面有金光急剧回缩到老者手指中,使得那手指看起来竟泛着金色光泽,宛如黄金。而曾遂手中动作也停了下来,皱眉看向天空,那锄头竟然沉入千米之深。待得回头时,那些老农早已消失不见,四面寂静,空无人烟,唯有犬吠鸡鸣传来。
太阳内,鸿钧皱着眉头,前方桌上随意的摆着一草人,人偶背后贴有黄纸,纸前三根燃香缓缓点燃了黄纸,露出纸上所写,赫然就是‘清风’二字。
“奇怪,你怎会无魂?难道你的命格竟硬到如斯?连我之命格都无法压制?”鸿钧手中人偶化作了尘埃,而那黄纸上清风二字竟然丝毫未损,反而化作红光消散,最后点滴不剩。
“不可能,那人曾说我命格之硬乃是猫之九死命,天不忍灭,地不忍磨,注定在浑浊中屹立而起的强者,不可能我的命格影响不到你。”鸿钧低语,反手点燃了白烛,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五谷,洒在了烛火之上。
“天不知,我由可见,地不昧,烟云人间。”
只见五谷离手之后竟化作烟云,风助火势,烛火熊熊燃烧,化作人形大小;正如他所说般,烛火化作烟云,烟云之中有着人间显现,刹那间沧海桑田、时过境迁,风云急骤变幻,最后猛然定格在一堆黄沙之上。
“果然有古怪!我倒要看看你是谁,能针对我鸿钧所布之局,心思细腻不留丝毫破绽,若在上古也定然不是泛泛之辈。”捻起一撮黄沙,鸿钧淡然自语,随手将沙烁洒下,在身前漂浮起来,竟宛如流沙般流动起来。
“拨云见日之术:五行朝阳黄沙起。”鸿钧手掌随意在眼前流动的沙河前拂过,手掌没有触到黄沙,却见那黄沙竟在他的拂动之中缓缓流转,逐渐分开。
随着鸿钧手掌的拂动,那烟云中浮现的那一堆黄沙上竟然无风自起,一条黄龙拔地而起,竟在一念间制造了天灾,硕大的龙卷风席卷而过;但不知为何,任凭空中飞沙走石,地面沙堆纹丝不动。
“八阴八煞八囚八死八毁八灭八无八命之地,竟是八之极境!”看着手掌之上掌纹中出现的两条交叉血痕,郝然就在掌纹主干之上组成‘八’之一字,鸿钧面色陡然严肃起来。
“天通地明、通明之术:陷!!”
一掌缓缓的打在了眼前流动的沙河上,另一只手迅速以拇指在手背刻画,一道晦涩的符文从手背贯入手心,按在了沙河上,手掌没入其中。那一张小小的画幕,眼前的沙河竟然有着八个漩涡浮现而出,将细沙汇聚成八个点。
与此同时,在那沙堆之上的龙卷风顷刻间远去,消失一空;而在沙面下,蝎子蜥蜴之类的动物猛然从沙中钻出,仿佛下面有着什么恐怖的存在,一刻也不敢停留,急速的远去,逃之夭夭。
“镜花水月、念动天达:地龙翻身,开!”
鸿钧手拿日月,仿佛执掌一切,那虚幻的场景在其手中变化,沙堆渐渐撇开,好似下面有着什么在滚动,最后轰然一声炸开,地面涌出了泉水,只是这水鲜红无比,宛如鲜血。
随着沙堆炸开,露出了一具宛如腐朽枯木一般的尸骨,泛着点点土黄,这骨架被包裹在了一张黑袍之中,在他左手里有着一座充满了裂纹的雕像,正是这雕像以替身之术抵消了鸿钧对清风的算计。
而在他的右手则是拿着两方玉石,若此刻有人在这里就会发现这玉石与那两座风云台何其相似,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的存在。
远远看去,那深不见底的黑袍遮去了头颅,仅有牙齿显露在外,乍一望去,那颅骨竟带给人一种笑意,仿佛嘲讽,仿佛得意的笑容,这笑容甚是瘆人!
“好!好好!你这逆子不愧是我鸿钧一手培养出来的,是我鸿钧一生最得意的作品!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将我从天堂打入地狱?”
几乎咬牙切齿,鸿钧大袖一挥,眼前所有风景烟消云散,一掌毫不留情的砸在了身旁,鲜血不知何时已然浸湿了他的衣襟,这是被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