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川点燃一支烟，面无表情，吐出一道烟圈之后，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为两个平静的字眼。

“保重。”

他将黑色大衣一披，盖在肩头上，目光从两人身上流转而过。

“你也是。”沐雨晴温柔一笑，走上前去，帮他将大衣披好。

这家伙，都要离开了，还要这么装比，什么臭脾气！

相顾无言。

“别送了。”

那一向顶天立地的中年，转身离去的那一刻，神色也有些萧索。

他头也不回，烟头落地，一脚踩灭之后，钻入车中。

双手使劲揉了揉自己的脸颊，萧川努力平复心情，喊了一句。

“臭小子，有空去我东南军区走走，我给你安排个总教官当当，替我训训手底下那群兵崽子！”

“有空再说。”萧云笑了一下，心头有点堵，“老头子，自己什么身体心里有点数，少抽点烟。”

“滚犊子，老子身体好着呢！”

车门还没关，从里面，传来萧川的笑骂。

旋即，又是一阵沉默。

“开车。”萧川悠悠开口，车窗关上，隔绝外界。

军车渐远。

他虎目一直盯着，窗外飞逝的风景，怔怔出神。

“将军。”那开车的英武青年，抽手将一张纸巾递了过来，“很难受吧。”

看着递过来纸巾。

萧川嘴角狠狠抽了一下，额头青筋暴跳，忍不住爆吼，“滚犊子！大老爷们的，你瞧不起谁呢？小子，长本事了哈？！”

顿了一下，他喃喃道，“我这一辈子，谁都不欠，唯独亏欠他们母子二人。”

萧云双手紧合，托着下巴，车内，沉寂一片。

“他们心中，也为军主您而骄傲，为国而战，为民而战，您一定是他们心中的盖世英雄。”

“以后你小子，若是结婚了，可别像我这老混蛋一样，多陪陪家人，别耽误了家庭。”

青年哈哈大笑。

“这不是我一个连女朋友都没有的人，该考虑的问题。”

萧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