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巫条雾绘吗?”男人的声音听起来相当沉重,像是一种怀有什么苦恼一般。
巫条雾绘将自己已经近乎失眠的眼睛转向他:“你,就是我父亲的友人吗?”
男人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不过巫条雾绘有着这样的直觉,对方无疑就是为已经没有了家人的自己一直提供着医疗费用的人。
“你为什么来这里?我什么用处也没有了。”
因为疼痛和恐惧而颤抖的巫条雾绘如此问道,她面前的男人则连眉毛也没有动一下,依旧保持着那副苦难的表情。
“我来实现你的愿望,能够获得自由的另一个身体,你想要吗?”
这么一句没有任何保证、极具缺乏现实性的话语,却对于巫条雾绘来说笼罩着一种奇怪的魔力。
虽然很少但是她也莫名的感受到,那是一种微弱的可能性。于是毫无抵抗的,她将这个男人所说的可能性接受了下来。
短暂的沉默之后,巫条雾绘颤抖着喉咙点了点头。
男人也同样点点头,然后将右手抬了起来。
于是巫条雾绘长久以来的梦想以及之后不断延续的噩梦,被同时赋予了她。
不过在那之前,她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你,是什么人?”
“魔术师荒耶宗莲。”
……
……
“原来如此,荒耶宗莲那家伙居然这么早就开始设局了吗?”郑曙听完巫条雾绘的描述后若有所思。
按照时间来说,他对巫条雾绘改造的时间可能是郑曙来到观布子市之前,如果考虑到巫条雾绘的父母出现车祸这么蹊跷的事情,荒耶宗莲的布局可能在两仪式昏迷后不久就开始了。
“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能够悬浮在空中看到不一样的风景是多么重要的事情。”巫条雾绘的声音平静,“所以我根本不在乎他到底有什么目的,只要能摆脱这个牢笼般的病房,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巫条雾绘缓缓抬头似乎是应用自己的“俯瞰”穿过混凝土的阻挡,看到了外面的天空:“天空没有任何界限,可以去任何地方,可以飞到任何地方,所以我觉得天空里一定会有一个我不讨厌的世界。”
“是吗?”郑曙扭头看向窗外的景色,“虽然我无法完全理解你的感受,但是我至少知道一件事情,人类如果学会了飞行,那么最后落得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虽然因为个体的差异会有一些区别,但是以往从未出现过只借由自身力量而飞行的人类。飞行这个词与坠落这个名词是相连接的,但越是迷恋天空的人越会欠缺这样的认知。就算他们最后会变成死了之后也能持续朝着云端飞行,不会朝着地面坠落下来的情况,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也等于是在朝着天空坠落。”
郑曙转过头认真的看向巫条雾绘:“所以如果真的想要去看风景的话,还是用自己的眼睛看更好一点。”try{ggauto;} catch(e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