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妙只能猫在那。
她喘着气,这会儿才发现,因为害怕,因为挣扎,亦或者是寒冷,她的身体抖的像筛子。
她蹲着,不知怎么想起于助理那句话:蒋总在陪江小姐试衣服。
陈妙的眼眶红了一圈。
心里也涌上来酸酸胀胀的疼。
果然,江韵一回来,他哪里还有时间搭理她。
这两年来,他不过是在空缺期把她当成了一种消磨时间的替身。
现在那个人回来了,他就不需要她了。
那一瞬,她觉得自己说的分手好可笑。
他们有认真在一起过吗?
又谈何分手?
此时此刻,她躲在这里发现竟没有一个人会来帮她。
不,如果陆可言还活着,他一定会来。
他会想尽办法地找到她,无论她躲在什么角落。
想到陆可言,陈妙的眼眶红了一圈,埋下头来,环抱住自己。
突然,她听见脚步声。
意识迷糊的她,好像真看见那个身着白色衬衣的少年,缓缓朝她走来,问,“妙妙,你没事吧。”
陈妙感觉自己倒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鼻息间是熟悉的味道,有着淡淡的烟草气息,还有檀香味,让人觉得心安。
她下意识地往男人怀里缩,呢喃了句:可言。
男人身形一震。
蒋祎洲低垂眼帘看她,墨色的眸底掠过一丝复杂之色。
他的下颌绷着,一下就松了手,将她放在地上,朝旁边的助理说,“你来。”
于助理愣了一下,不敢耽误事,就要上前去抱陈妙。
他学着蒋总刚才的姿势,打算把人打横抱起来,可一旁响起一声咳嗽。
于助理瞥向蒋总,见他蹙着眉,面色不悦。
他赶紧松手,“我背陈小姐下去。”
他说着,又想蹲下身来,把陈妙往背上拉。
可蒋总还是板着脸。
于助理一脸无奈,他有一种,自己要是真摸到陈小姐的腿,他这手就别要了的感觉。
于助理只能说,“蒋总,要不还是你来吧,我早上没吃饭,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
蒋祎洲沉着脸,这才不悦道,“闪开。”
他说着,这才又把人抱了起来,迈步离开。
……
陈妙发烧了,流了一身的汗,睡了好几个小时。
等她醒来的时候,正感觉有人在给她擦药。
她抬了抬眼皮,垂眸看去,就见昏黄灯光下,穿着黑色衬衣的蒋祎洲坐在床尾,而她的小腿放在他的腿上。
他拿着棉签,在帮她擦药。
男人的衣袖卷至手臂,衣领的三颗纽扣也微敞着,灯光落在他身上,褪去了这人平日的锐气,尤其是从陈妙的角度看男人的侧脸,喉结,以及他低垂着眼,非常专注小心翼翼的眼神,就好像在修复一件心爱的宝贝,深怕稍有差池弄坏了。
她的小腿上有被撞淤青的地方,脚底板也有被冻伤擦伤的伤口。
睡着的时候陈妙没什么感觉,可这会儿醒了,那药水侵入伤口,还真是有点疼。
陈妙的眼眶一热,“怎么是你。”
是她的幻觉吗?
怎么会是他呢。
他不是在陪江韵吗?
怎么可能还来帮她擦药。
男人手上的动作一顿。
他抬眸看向她,眼底掠过讥讽,“那你以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