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2 / 2)

“这些学习资料是我用过的,上面有标注的笔记,应该对你有些帮助。”

秦玦含笑说完,将怀中的一摞资料递给阮芷音。

总不能当众落人脸面,阮芷音只好伸手接过,回了句谢谢。

这段时间,她搞不清楚秦玦如此熟络的动机,只好先避着对方。却没想到,秦玦会在学校里主动送来这些资料。

阮芷音虽然没有参加开学时的摸底测试,但看过试卷,岚中的进度比县中快许多,的确需要努力弥补。

抱着秦玦的那些笔记回了教室,苏亦旋惊诧问了句:“你认识秦玦吗?”

顿了顿,阮芷音低声回:“也不算认识,只是跟着家里人见过。”

在老宅第一次见到秦玦,阮芷音就察觉到了他那份刻意的‘讨好’,似乎带着极强的目的性,让她下意识想要躲避。

实话说,搞清对方的目的前,她不太想和秦玦扯上关系。

然而,话音刚落,就听到旁边轻飘飘传来一句:“四处攀关系。”

阮芷音眉心轻皱,转头看向过道那头的贺晓兰,没错过对方讥讽的眼神。

进班以后,杨雪并没有为难她。平日里,贺晓兰对她的态度也不冷不淡。

她还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突然变了态度。

阮芷音没说话,苏亦旋却已经站了起来:“贺晓兰,你乱说什么?”

贺晓兰笑了声,撇下嘴:“你管我说什么?”

苏亦旋气得微哽,正欲回击,散漫的男声出现——

“闭嘴。”

程越霖不知何时直起了身,慵懒靠在椅背,眼神淡漠,看的是贺晓兰的方向。

不过两个字,争执瞬间消弭。

上课铃适时响起,阮芷音也很快坐回了座位。

///

岚中校风不算严苛,但时间却利用的充分,高二开始便要上三节晚自习。

挂在黑板上方的时钟滴滴答答,指向了下午六点。

寂静的教室里,同学们都去了食堂吃饭,偌大的教室只剩下了两个人。

埋头做题的阮芷音,和趴在课桌上补觉的程越霖。

两人都没有什么声响,气氛还算和谐。

阮芷音做的是从苏亦旋那借来的数学摸底测试卷,她在县中时成绩不错,眼下却只解出了最后两道大题的第一问。

其余的,一筹莫展。

眉心凝起,阮芷音只能低下头,在放满课本的桌洞里翻找秦玦的那份笔记。

啪的一声——

蓝色的本子应声落下,掉到了后座的程越霖脚边。

瞥了眼纹丝未动的他,阮芷音缓了口气,随后慢慢俯下身去,试图去够地上的笔记。

指尖渐进,碰触到本子的前一秒,骨节分明的手掌突然出现,抢先一步将其拾起。

阮芷音微微抬眸,隔着半个桌子的距离,与对方四目相对。

那双略显惺忪的桃花眼,如湖水般深邃平静,她甚至能够看到自己映在对方眼眸中的影子。

一片静谧中,时间像是暂停了几秒。

倏然回神,阮芷音淡抿下唇:“不好意思,我——”

话还没说完,就在试图直起身时碰到了头。她捂住额角,没有出声,只是咬着下唇忍耐和缓解疼痛。

程越霖瞥她一眼,闲散的视线继而落在笔记本封面用钢笔书写的名字上,挺直的眉尾略扬:“秦玦?”

“给我。”阮芷音皱了下眉,语气却还算平静。

“哦?你的?”程越霖唇角翘起浅浅的弧度,轻笑了声,“这上面可没写你名字。”

阮芷音微顿,努力舒了口气:“吵醒你是我不小心,我跟你道歉,请把笔记还给我。”

程越霖眼睑微耷,静静看向她,一时没有答话。

过了会儿,他才轻笑了声:“成啊,把这几张卷子写了,就给你。”

他递给她几张空白的试卷。

上回的事被老冯告知了程逢之,老头儿人不在岚桥,却给他请了一堆家教盯梢。

他还有要做的事,没工夫应付那些人,最近这些卷子都是钱梵帮着抄的。

明白了他的意思后,阮芷音双眉深锁:“你这样——”

“怎么?”程越霖哂然一笑,“还想管我写作业?那你管的还挺多。”

他这句话,又变相提起了上回她拦着他逃课的事,不知是不是在暗示他很记仇。

阮芷音抬眸看向程越霖:“我写完卷子,你就把笔记还给我?”

“嗯。”他应得轻飘,瞥她一眼,白皙修长的指节敲在桌面,悠然道了句,“写的时候机灵点,懂?”

阮芷音眼眸微转,接过试卷垂下眼眸:“嗯,懂了。”

既然他让自己写,她当然得‘机灵点’。

......

晚自习结束,教室的同学逐渐散尽,阮芷音却特意留在了最后。

等到逃课晚归的程越霖回到教室收拾书包,阮芷音将那几张卷子递给他。

可在对方伸手时,她又缩了回去,提示道:“笔记。”

程越霖这回倒也没再为难,掏出那本笔记还给了她。

......

出了教学楼,钱梵跟在程越霖身后,见他径直朝着学校大门走去,上前拍了下对方肩膀。

“霖哥,卷子呢?”

知道程越霖被程逢之请来的一群家教盯梢后,钱梵笑着嘲讽了两句,就无奈被阴。

程越霖惯会装模作样,故意让他妈得知那些都是名师,之后便对程越霖态度亲切的好像对方才是亲儿子。

那些家教课,现在钱梵也得陪上,平白多出了一堆卷子不说,还得替程越霖多抄一份。

要不是因为两人是穿开裆裤长大的交情,对方又在儿时帮他打跑了那些个欺负他的人,钱梵怎么会承受对方压迫这么多年!

听见钱梵的话,程越霖轻抬眼睑,从书包中掏出几张卷子:“写完了。”

“你居然写完了?”钱梵一脸不可置信。

“我不能写完?”程越霖扯了下嘴角,将卷子放好,继而留给他一个云淡风轻的背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