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诚不欺我,你果然很抢手呀!锦城的贵女果真大胆,王爷,我看她们挺有意思的,要不要我帮你挑一个?”
叶婉悠只顾着看别人,丝毫没有留意到肖郁宸表情的变化。
“好啊,那就麻烦王妃,亲自帮本王挑选一个了!”
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肖郁宸一口吞下杯中的烈酒,他感觉自己快要被叶婉悠气死了。
“生气了?”
叶婉悠笑够了,才发现肖郁宸不悦的表情,但她没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
叶婉悠一脸无辜的样子,看的肖郁宸更来气了。
他倾身向前凑近叶婉悠,叶婉悠本能的向后躲避,却被肖郁宸的手臂拦住,让她退无可退。
肖郁宸像一只发现了猎物的黑豹一般,紧紧的盯着他眼前的猎物,叶婉悠紧张的不敢动。
忽然,肖郁宸露出一抹坏笑,他将脸凑得更近。
温热的气息吹在叶婉悠脸上,叶婉悠死死的按住自己的手,强忍着揍人的冲动。
大殿里顿时爆发出一阵阵惊呼声!
安王居然当众亲吻安王妃,大庭广众之下,做出如此亲昵的动作,看的女眷们一个个脸红心跳。
肖郁宸的确靠的很近,甚至有一瞬间,他真的想要吻上去了。
然而叶婉悠眼中的恐惧,让他惊醒过来。
轻声说了句后,肖郁宸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继续饮酒。
看了肖郁宸演的一出好戏,大殿内的气氛更加高涨了。
就连殿内的舞女,都跳的更加卖力了。
春宁和夏莹捂着嘴偷笑,就连裴岭的脸上,都露出一抹释怀的笑容。
可这热闹的气氛,无法再让叶婉悠提起精神。
“你想逃跑?没那么容易。”
肖郁宸的话一直萦绕在耳边,让叶婉悠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或许是方才自己多话了,才惹来这样的事情。
肖郁宸那带有侵略性的动作和话语,让她感到惧怕。
叶婉悠在心里反思着自己的行为,看来她该清醒一些,有些话有些事,不该她过问的,就不该问。
打定主意后,叶婉悠将注意力重新放在欣赏舞蹈上,心情随之轻松了许多。
“哈哈哈,好好好,跳的好。”
随着舞娘退场,景鸿帝热情的鼓掌夸赞。
夸完舞娘,景鸿帝转向肖郁宸的方向,继续夸道:“郁宸,真是好样的!没想到,你比朕还开放。果然是性情中人,性情中人啊!哈哈哈。”
刚才的一幕,景鸿帝自然看到了。惊讶的同时,对二人的关系,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肖郁宸轻咳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道:“臣方才多喝了两杯,情难自控,请陛下恕罪。”
“呵呵,理解理解,新婚燕尔嘛,情难自控是人之常情!”
景鸿帝大笑着,再次打量着叶婉悠,问道:“可是,看弟妹的样子,似乎有些不快呀!”
“都是臣的错,内子生性腼腆,估计是被臣吓到了。”
肖郁宸这话是认真的,他现在的确后悔了,正琢磨着该如何向叶婉悠赔罪。
有了景鸿帝开头,其他官员也借机调侃几句,肖郁宸大方的接受众人的调侃,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
借着这个机会,白纤梦终于忍不住了。
她小声对身旁的白沐凛说道:“哥哥,你看到了吧!人家夫妻感情好着呢,你就死心吧!”
白纤梦无法忘记,安王夫妻亲热的时候,白沐凛脸上愤怒的表情,似乎下一刻就要冲出去砍了安王一般。
她从未想过,一向温文儒雅的哥哥,会露出那样狠厉的表情,这着实吓到了她。
白沐凛的表情早就恢复如常,可身上散发的怒气,还是让她感到害怕。
白沐凛没有回应她,白纤梦不死心,继续劝道:“哥哥,那是安王,不是咱们白家能抗衡的。这世上对哥哥真心实意的人,只有纤梦一个,哥哥难道还是看不明白么?”
白纤梦的深情告白,并没有打动白沐凛。
实际上,他根本没听到白纤梦说了什么。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酒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分眼神都没有施舍给白纤梦。
白纤梦还想继续说,手臂忽然传来一阵剧痛,她捂着手臂转头看去,就见白夫人狠狠瞪着她。
方才的剧痛,正是因为白夫人拧了她一下。
白纤梦不敢再多言,难得能和白沐凛见面,她不能破坏这个珍贵的机会。
同肖郁宸闲聊了几句,景鸿帝暗暗给了皇后一个眼神,皇后点了点头,笑着说道:“陛下,安王真是很疼爱王妃呢,妾身听闻,当初是安王追求的安王妃呢,呵呵。”
皇后掩唇偷笑,娇媚的笑容下,难掩轻蔑之意。
这一切被叶婉悠看在眼里,心中不禁冷笑一下。
景鸿帝状似惊讶的转过头,问道:“哦?这是真的么郁宸?”
肖郁宸笑着点点头。
“能够让郁宸如此倾心,弟妹身上,定有不凡之处了?”
景鸿帝将视线移到叶婉悠身上,纵使心中有再多的厌恶之意,景鸿帝也要装作轻松的姿态。
“今日是个好日子,弟妹要是有什么才艺,不妨展示给大家看看,算是为大家助兴了!”
景鸿帝话一出口,殿内的所有人都不敢出声。
感受到肖郁宸身上散发的不悦之意,大臣们拼命思考,到底要不要接话,要如何接话。
肖郁宸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杀气,当他正想开口拒绝时,叶婉悠突然站起身,笑着说道:“启禀陛下,臣妇并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才艺可以展示,请陛下见谅。”
“弟妹过谦了,琴棋书画是咱们锦城名门闺秀必学的才艺,朕对你非常有信心。”
“并非臣妇不愿表演,陛下想必很清楚,臣妇出身小门小户,从未接触过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这些东西,请陛下见谅。”
“哎呀!朕怎么忘了呢!弟妹是从小地方来的。”
景鸿帝遗憾的说着,大笑几声。
“真是可惜,不如这样好了,郁宸你就代替弟妹,舞个剑来看看吧!听说郁宸剑法高强,朕从未亲眼见过呢!”
景鸿帝的建议,让众人有了期待,能够看到安王舞剑,真是不枉此行了。
肖郁宸心中不悦,这会儿让他舞剑,景鸿帝真是不怕死。
难道真的不怕他一时忍不住,把剑插到他脑袋上么!
他正犹豫着,就听叶婉悠委婉的说道:“陛下,王爷方才饮了不少酒,恐怕不方便舞剑。
陛下既然想看些新鲜的,就让臣妇给陛下表演一个吧!
只是表演之前,请陛下先饶恕臣妇不敬之罪。”
景鸿帝一听这话,来了兴趣,他就知道,叶婉悠身上,肯定有什么秘密。
想都没想,景鸿帝直接答应下来。
“好,不管你一会儿表演什么,朕都恕你无罪。弟妹安心表演吧!需不需要给你准备东西?”
叶婉悠笑着谢恩。
“不必劳烦陛下,我就用这个就好。”
叶婉悠拿起桌上的酒杯,朝着景鸿帝晃了晃。
景鸿帝身体前倾,努力睁大眼,仔细盯着叶婉悠的手。
玉石雕琢的酒杯,在烛光的映衬下,散发着晶莹剔透的光泽。
就在景鸿帝努力想看出酒杯中的机关时,叶婉悠突然用力攥紧酒杯。
仅仅一个呼吸的功夫,坚硬的玉石,化作一团齑粉,从叶婉悠展开的指缝之间散落。
大殿内死一般沉静,众人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有些人不自觉的捏了捏面前的酒杯,又默默的松开手。
明明是同样的质地,安王妃轻松捏碎,他们只剩手疼,杯子却完好无损。
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景鸿帝吓得靠在椅背上,头上冷汗直流。
他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视线缓缓移到叶婉悠脸上,恰好对上叶婉悠的黑眸。
从方才开始,叶婉悠的视线,就一直停留在景鸿帝身上,从未移开过。
察觉到景鸿帝的视线,叶婉悠对他“真诚的”一笑。
景鸿帝尴尬的一笑,不想承认自己被叶婉悠吓到了。
“陛下,臣妇的才艺,如何?够不够精彩?”
叶婉悠的声音缓缓飘到景鸿帝耳中,吓得他险些尖叫出声。
看到景鸿帝如此失态,皇后忍不住怒斥道:“大胆,竟敢做出如此失礼之事,还不快跪下向陛下请罪。”
叶婉悠用手帕擦了擦手上的残渣,对于皇后的叫嚣,她没有半点惊慌之意。
她抬头看向皇后,疑惑的问道:“小小的表演而已,皇后娘娘何必如此惊慌?
臣妇自幼力气大,作为女子,本不想展现如此粗犷的一面。但陛下执意要看些新鲜的,臣妇才不得不表演一番。
更何况,方才陛下早就开过金口,臣妇又何罪之有呢?”
“你......”
皇后没想到叶婉悠如此镇定,伶牙俐齿,让皇后无言以对,只得用眼神求助于景鸿帝。
景鸿帝还没回神,叶婉悠恐怖的笑容一直浮现在他眼前,他顾不得思考其他的事情。
“皇上?”
皇后轻声呼唤景鸿帝,又用胳膊肘碰了碰他。
景鸿帝终于回过神,结结巴巴的说道:“啊,怎么了皇后?哦对。安王妃的表演真是精彩绝伦,朕从来没有看过,如此清新脱俗的表演,不错,不错。
赏,重重有赏。
哈哈,对了皇后,接下来是什么表演,继续吧,继续。”
景鸿帝金口已开,皇后无话可说。
这次没能借机会惩罚到叶婉悠,皇后有些气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