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一天。当然是不可能把山给移掉了。但一年，十年，一百年呢？乔斯林，人只要坚持不懈，总有一天会成功的。”

“‘志航’，还是别弄了吧。我相信你所说的话，但这也太辛苦了。而且现在还下着雨，要不然等雨停了我们再做。”

“没事，我们还得赶时间呢。你快去车上躲躲，你是女孩子，待会儿淋湿了，冷。”“孤雁”把先前脱下来的衬衫给乔斯林披上，又整了整。“快去吧，到上边听听你的乡村音乐，你不要管我。”

“女孩”，乔斯林彷佛还是第一次听到一个男人这样形容她，不免心里暖洋洋的。可她又哪可能扔下“孤雁”自己去躲雨，虽没有什么遮雨的工具能为她所用，但她心想能陪着“孤雁”一起淋着，也是一种享受。乔斯林的固执“孤雁”是了解的，他不敢再跟她作坚持，只能任由着她在一旁观看。不过，有了她的参与，“孤雁”的那股劲也彷佛大了许多。只见他挥起了铁铲，露出了健美的身材与肌肉，而脚下的那些泥土也在他一铲一敲的作用下一点点地减少。在当“孤雁”因见到路形初步显现而感到些许兴奋之时，他把铁铲再次高高地挥舞到空中，正要往下砸下，一个不小心却发现自己正要下铲的地方露出了点白色的皮制物件的一角。“孤雁”觉着奇怪，于是便放下了还停在空中的铁铲，伸手去扯那个物件。或许是用力太轻的原因，这一扯除了抖去了一些浮土之外，其他的却竟是纹丝不动。这样，“孤雁”觉得更奇怪了，是什么物件能埋在这荒山野岭的泥土之中，而且看起来还像是一些平常女孩们用的钱包之类的物品。“孤雁”再一想，如果真是谁无意中丢去的，如果里面还有什么重要的物品的话，捡起来还回去也不失是件美事。想到此处，“孤雁”索性蹲起身来，用手用力去刨。结果这一刨不打紧，接下来出现的场景不禁让“孤雁”也惊出了一身冷汗。“啊，不。”在一旁的乔斯林也发出了尖叫。原来，“孤雁”刨开的原是个女人用的皮包不假，但压在皮包带子上边的还有一只像是女人的手背。“孤雁”紧张地一步一步地把连同那只手背的其他部位给挖开，眼见一个散乱着头发的女人的尸体呈现在眼前。“孤雁”强忍着难以入鼻的恶臭，拔开了挡在那具女尸脸上的头发。顿时，一副副曾经熟悉的画像突然像放幻灯片似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露丝！”“孤雁”与乔斯林同时发出相同的尖叫，而后“孤雁”还想着继续在尸体上检查什么，但乔斯林已经在旁边双手抱着脸，大声哭泣，惊作了一团。“孤雁”赶紧起身，抱着乔斯林把她头埋在了自己的怀里。

“别怕，乔斯林，我们先上车。”“孤雁”一边说着，一边安慰着乔斯林往车里钻。“乔斯林，别怕，别怕。”

“孤雁”的话音没能劝解住乔斯林，只见已经走到车旁的乔斯林已经哭成了个泪人。“‘志航’。露丝小姐真可怜，她真的还是死了，都怪我们没用。”乔斯林情绪很是激动，手足乱舞，口中怪叫，那种女人特有歇丝底里表现得是尽善尽美。

“乔斯林！你冷静点！”“孤雁”的手抓在乔斯林脸的两旁并大声叫道。“乔斯林，冷静。冷静。你听我说。这不是你的错。我们都尽力了，我们尽力了。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了。如果说我们还能为她做些什么的话，那应该就只有想方设法为她报仇。也只有这样，才不会让更多的人再受伤害。”

“不，志航。是我的错。”

“别傻了，你听我说。”此时的“孤雁”已经把额头贴在了乔斯林的额头，嘴也贴得跟乔斯林的嘴近在咫尺，叫得比先前还要大声。“冷静，冷静。乔斯林。”

“‘志航’……”乔斯林除了哭声，已没了半点声响。

“孤雁”抱着乔斯林的脸，紧紧地将她握住，任其在自己的怀中挣扎。

又过了几分钟，乔斯林才冷静了下来。“‘志航’。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报警。”

“报警？现在吗？”

“不。先等一下，乔斯林，车上有手套吗？”

“有，有一副工具手套。”

“好，乔斯林，你听我说。十分钟以后，你再打电话报警，我先过去看下。”

取来了手套，“孤雁”趁着警察还没赶来的空档，把露丝的尸体上上下下都检查了遍。这才发现，“露丝”小姐的尸体还算完整，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只是在脖颈的位置刻有一道深深的勒痕。而且在她右手手中还握有一张字条，字条上的字迹并不是很清晰，除了那个“8736”数字还勉强能够认得出外，其他的字母都已经被水和泥浸得模糊不清了。而那个□□里也没有更多的东西，除了钱包和一些纸币之外，就只有一些女人用的唇膏与粉底。“孤雁”没敢多动“她”身上任何的东西，把尸体又恢复了原状后，才再次回到车中与乔欺林一齐等候警察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