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晟宜可能是她见过最长情的人了吧,一般人哪经得起丁舒怡那样刻意疏远的。
她一直陪伴着丁舒怡到正常下床行走,等丁舒怡逐渐满血复活开始赶她走了,楚昳才开启了自己的度假之旅。
简幸川有了心事,工作的状态都会带着与以前不同的情绪,身边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出来了。
下午,何栩拿着文件走进来和简幸川汇报,简幸川听完说:“嗯,我后天飞莫斯科,事情急的就这两天给我,不然都推后。”
“好。”何栩可太明白了。
简幸川这两天都尽量准时下班,有时会去看看桃子,一心想着怎么才能讨楚昳欢心。
晚上,他收到条消息。
伊宁:明天下班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吧。
简幸川确认了一下航班的时间,是后天上午的,不算太着急。
简幸川回复:好。
第二天,伊宁到了下班时间,直奔简幸川那里,简幸川还在和人打电话,看见是她探头进来,只是让她等一下。
二十多分钟才结束了通话。
“幸川,我过来蹭个车行吧。”
“嗯,现在下班时间,路上会堵车。”
到餐厅的时候已经快七点了,前餐时伊宁就开始东拉西扯,简幸川差点以为她真的是为了聊天而来的。
“伊宁,你是不是在工作上有困难?”他一脸认真。
伊宁一下子卡壳:“额,没有,你怎么会这么问。”
“因为你今天说话没有重点。”
伊宁漂亮的脸蛋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所以简幸川是觉得她要谈工作才和她出来吃饭的么。
“我现在,就不能和你聊些别的嘛。”
“不是,一般情况下应该会有比较重要的事,如果只是闲聊很少是我们单独。”简幸川也很直白。
伊宁放下叉子,重新铺了下身上的餐巾调整了坐姿,也掩饰了她多少有些生气的情绪。
“我们认识这么多年,到现在了只剩下工作关系了?我们好歹也是朋友吧。”
“那对你而言,朋友的界限在哪里。”
伊宁沉默,不知如何回答。
简幸川接着说:“工作、相处,这些都没问题,你适应我这里的工作节奏也很好,伊叔叔爱和我母亲说这些也没关系,只是你想要把自己放在哪个位置上,这和最后的结果息息相关。”
“是我,把你逼得太紧了么。”伊宁自问自答,“应该没有吧,好像是我自愿在你身边这么久的,我以为这么久的陪伴你也能付出同样的……”
“伊宁,我从来没有许诺过你关于婚姻的事吧,你不要被不存在的事情蒙蔽双眼了。”
“什,什么。”
“你懂我意思的。”
“简幸川,你去俄罗斯有没有碰到楚昳。”她突然问,看简幸川眉间急蹙,又说,“我看到了,我在新闻里看到她了,我想你这段时间的工作应该是碰到她了吧。”
“是。”
“你不会是想旧情复燃吧。”
简幸川很不喜欢这个词,然而伊宁接下去说的他更不爱听。
“我知道你们以前的事,之前也是不欢而散,但她现在工作体面,是个外交官了,看上去和你相称,她咸鱼翻身了我就变得平平无奇了对吧,所以我才没机会了。”
“伊宁,你有没有想过,本来就是我喜欢她在先。”
这时候服务员端着盘子走进来,开始介绍这餐的牛肉,打断了他们极其僵硬的说话氛围。
一直等到服务员出去,简幸川开口:“抱歉,我之前不是有意为难才这么说的,只是你说我们是朋友,那我会用对待朋友的方式一视同仁。”
听着这些话直接从简幸川嘴里说出来,伊宁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青春都白费了。
“我等到现在你就和我说这些?好不容易等到你离婚,你现在说你喜欢楚昳,她有什么好的,谁能像我一样一直在你身边,可现在我就跟个白痴一样。”
“伊宁,不切实际的幻想会让你产生不正确的判断。”
桌上的餐食精美也抵不过她现在的味同嚼蜡。
“别说了,简幸川你真的对得起我么。”
伊宁扯下餐巾,提上包直接就走。
直至她的身影离开包间,简幸川只是静静松开了领口的扣子,尝了口端上来的牛肉,觉得也不过如此,最后叫来了服务员买单。
伊宁原本只是想试探简幸川的态度,没想到简幸川直接承认了。
父亲说的事她一直在犹豫,可那一刻她带有报复性的想要毁掉这些,要是真做出这些都是被逼的。
最后,只能无助地躺在床上痛哭。
简幸川把国内的事暂时放下,按下内心的激动飞去了莫斯科,刚下了飞机连酒店都没去,直奔大使馆,拿着护照指名道姓要找楚昳,可使馆的工作人员说楚昳已经回国了。
“回国了?那她什么时候再回这里?”
“不是的,楚秘因为工作调动,结束了使馆的任期,回国工作了。”对方也不是没见过简幸川,就问了句,“她没跟你说吗?”
有些扎心,楚昳是设置了来电免打扰还是什么,她已经好久没回他消息了,电话联系不上所以才这么着急过来找她。
就这么短短的两周时间,楚昳就不在这里了。
好消息是楚昳回国后应该还是回外交部工作,坏消息就是,他不知道该怎么找她了。
楚昳不在这里,简幸川也就没理由停留在这里了,立马找了最近的航班想要飞回A市。
直飞航班并没有这么频繁,简幸川只能订到后天晚上的飞机。
他太着急去楚昳原先租的房子找人了,一点有用信息没有得到才重新返回使馆,想问问楚昳回国工作之后的去向。
大家都不清楚,包括谷一朗。
回来之后,他饶了好大一个圈子才从外交部得到了信息,楚昳还没开展外交部的工作,她休假了。
何栩见他这么快就回国了以为简总和楚小姐重归于好了,可看表情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他端着水进去:“简总,热水。”
简幸川从抽屉里拿出药盒,剥了一粒药和水吞了下去。
“简总,您这样头疼,还是去医院看一下吧。”
简幸川放下杯子:“没事,吃了药就好了。”他抽了份文件出来,“这里的,可以适当说,他们想要的数据我一个都不会少。”
“明白。”
何栩走后,简幸川伸手按压着太阳穴,他有些怀疑那天究竟是不是自己的想的那样,还是仅仅作为成年人的一夜而已。
是他做的还不够吧。
苦恼的不只是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