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燕心里一颤,急忙抓着被子蒙住脑袋,直到被角被拉开,她羞红着脸说:“还没睡呢。”
睡着了。
窦迟睡得浅,被黎珍的声音吵醒,迷迷糊糊听见林燕后来的倾诉,“睡吧,有事记得喊我。”
“嗯。”
林燕抓着他的手拉进被子,忽然想起背后还有个人,打算推开吧,心里又舍不得。
第一次怀孕,前两个月孕吐几乎都没睡过好觉。
自从窦迟过来这些天,有他帮忙照顾这才踏实许多。
日子一天天过去。
新年临近。
除夕当天众人聚在青鸢院里。
将屋里的八仙桌搬出来,再加上旁边的石桌,瓜果、卤肉摆的满满当当。
想到江陵的婆婆、云典,云叶心里沉闷一会儿,有窦晓婵和黎珍在身边闹腾,转身就变得开心起来。
今年有阿姐一起,林风林雨自然很开心。
青鸢坐在石凳,单手托腮望着她们,眉眼半弯:“夫君,好开心呢。”
望着眉眼灵动的地只执念,窦迟想起初见时的模样,伸手握住她的柔荑,“以后年节,咱们都在这儿过。”
“嗯,好阿。”
青鸢歪头看向桃溪柳,“溪姐,从前也是这般过岁日?”
“以前阿……”
桃溪柳神色缅怀,以前有师傅在的时候也是两人过节,有几年还是在旅途度过,这么多人聚在一起……
她轻轻摇了摇头,笑着说:“我也是第一次,阿迟,取些无忧酒过来,不过燕姐只能饮上少许,现在开始她可以每日饮一些,到七个月身孕便不可再饮。”
“嗯,好。”
过了会儿。
见窦迟把白玉酒壶放在桌上,窦晓婵站在凳子,朗声说道:“呀呀,酒来啦,叶叶斟酒,今天不醉……”
啪。
小脑袋上挨了一下。
窦迟捏着她的脸颊,轻斥道:“窦晓婵,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
“窦迟,过年不许打小朋友~”
“……”
古早时候也有这规矩?
行吧,等哪天下雨再拉出去揍一顿。
窦迟在她脸颊亲了下,拉着林燕去石桌那边。
一众九人,分坐两桌。
青鸢盯着林燕看了许久,伸手指着她的肚子,“我可以摸摸吗?”
“可以。”
林燕站到她身边,任由她的小手放在腹部,笑容温润地说:“阿迟说,等孩子出生会带他常来。如果可以的话,在宝宝上学前,我们都能常住在这儿陪着青鸢。”
“诶?”
青鸢抬起头望着她,随后又扭头去看窦迟,“夫君,可以吗?”
“只要不嫌闹腾,你跟燕姐决定就好。”
“怎么会,夫君的孩子怎么可能嫌弃呢。”
酒过三巡,或许还不到……
八仙桌那边只有林风还在啃肉吃,其他四人都趴在说是睡着了。
桃溪柳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站起身说道:“阿迟带燕姐、风子回去,我和青鸢将她们送屋里休息。”
“嗯,明天一早我再过来,得去山上祭拜。”
离开后。
林风打了个招呼,就跑自己屋休息去了。
扶着林燕回到房间。
洗漱过后,窦迟摸了摸她的额头,“燕姐,怎么感觉有点烫,你身体没事吧?”
“没事,刚才喝了半杯酒,之前总感觉腰疼腿酸,这会儿忽然好了许久。”
以前在面馆,林燕睡前偶尔也会喝点酒。
只是今天这酒有点怪,不止身体好些了,脑袋竟然还有点晕乎乎的感觉。
她坐在床边抱在窦迟腰间,脑袋抵在他的肚子,心里感觉平静而又温暖,似乎还有种幸福感围绕在身边。
窦迟帮忙脱下外衣,扶着她躺进被窝,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就得出门。”
林燕侨联娇柔,桃花眸子满是柔情,“阿迟,时间还早。”
“嗯,那咱们聊会儿天。”
“阿迟,宝宝四个多月呢。”
窦迟点了点头,神色间有些恍惚。
在岱山密境待了三个月,转眼在黔南又待了半个多月。
他伸手轻抚林燕的脸颊,笑着说:“时间过得好快,再过几个月咱们家就多了一口人。”
“……”
林燕瞪了他一眼,侧身躺下背对着不再说话。
直到窦迟在外侧躺下,她才扭过身握住他的手,“阿迟,现在可以……”
……
第二天。
青鸢、桃溪柳留在小院儿。
一行七人出门上山。
云叶背着窦晓婵跑在前边,黎珍回头看了眼,这俩人今天感觉怪怪的。
林雨停下脚步,喊了声:“走呀,小珍姐。”
“嗯嗯,来啦。”
窦迟扶着林燕走在后边,有宝宝在两人当然不会乱来,昨晚只是浅尝即止。
即便如此,林燕的心里也满是羞意,上次窦迟半昏睡状态,自己又紧张到不行……
双臂挽着窦迟的胳膊,她低声说:“夫君,等以后我、我再补偿你。”
“……”
黔南到处是山,亲友近族会将自家的长辈葬在一处。
当初林燕父母去世,是黎珍父母帮忙下葬。
后来黎家三口在灵州出事,又是林燕领着黎珍,将他们葬在了故土。
半山向阳处。
太阳初升,温暖的照在大地。
十多个坟头前,有的立有石碑、有的刻有木牌。
林燕姐弟、黎珍各去烧纸,窦迟带着云叶、窦晓婵站在不远处,打算待会儿再过去鞠躬。
晴朗的山中,忽然起了白色雾气。
不多时,浓雾渐起。
三五分钟、几座巍峨的大山消失,周围到处都是雾气,约莫只能看到十来米。
窦迟皱着眉头说:“云叶,抱着小婵跟我过去。”
不会又要出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