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陈济方的官爵虽然较高,但却是因战功在近些年才获封的。因此他对官场方面的理解,倒是不如早年便靠科举入仕,又当过京官的大哥。
可无论兄弟俩中的哪一个,都越来越能感觉到,朝廷里一场大的风浪,似乎越来越近了。
“大哥,你说这皇帝到底是如何打算的?”这一日,难得陈济方未去校场,兄弟二人也坐到一处闲聊起来,陈济方问道。
“这我怎会晓得。”陈济云笑道。
“哎呀,大哥,跟我你就别卖关子了吧。”
“呵呵,”陈济云笑了笑后,才缓缓的说道:“虽说内廷之事,外人难知。但我猜想,或许皇帝本人并无太多想法,有想法的另有其人吧。”
“另有其人?大哥你的意思是说……是说有人左右了皇帝?”
“嗯。或者是影响了他。”
“这样啊。那这个人是谁啊?”
“哈哈,二弟呀,你对这朝廷里的事,还真是不了解啊。”
听大哥这么说,陈济方尴尬的笑了笑,“唉,是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向来对这些勾心斗角的陈腐事儿不感兴趣的。”
“那现在怎么又感兴趣了?”
“唉,这不是没法子嘛。谁让咱们现在也陷在这潭深水之中呢。”
“诶,你还真说对了。咱们还真是身在其中,还越陷越深那。”
“可不么,要不然最近恭邸来人的频次明显见多呢。就连行宫那边,近来对咱们也突然嘘寒问暖起来。”
“对喽!”说到这,陈济云略有些兴奋起来,“看得出,两方都在拉拢我们呢。这说明,两派对立已经很分明了,并且都开始聚拢力量了。或许……”
可陈济方此时的心思却没和大哥一般,因此不经意的打断道:“唉,这边是越来越乱了,可还困着咱们有什么用啊。还不如放我南下。我是真担心三弟、四弟那里呀。唉——”
听他这么一说,陈济云的情绪也被带了过来,不禁有些默然。
陈济方则自顾自的说道:“虽说四弟所部,前几日在苏州打了一场漂亮仗,正面的压力当能缓解不少。可那发逆,却又攻入了浙北,这对南军的南路威胁巨大啊。”
“是啊。”陈济云也忧心忡忡的说,“现在南军的兵力虽然增加了一些,可跟周围的匪势比起来,还是少得可怜。若再被南北夹击,那就更难了。还有,若浙江的发逆再进一步东进,象山老家那边,唉……”
“大哥,你说,要不咱们再递折子,看看如今上头能不能放咱们回江南?如何?”
“我看可以试试!”
兄弟俩正商量着,忽有随从来到门外。通报说有客人来访,还说那访客自称是肃中堂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