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布泉急道:“这石桌石凳的后面有一条小窄道,过了窄道之后,那里头别有洞天的还有一方平地,平地上头就有一块大石头。那石头不是别的,就是主母的神魂精魄所在,那玩意他娘的不是石头,是个虫卵!”
“啥玩意又是石头又是虫卵的,你到底跟这说啥呢?”
李二懒还是急急地想要把梁布泉给按在床上,“你歇一会吧成不,一会长老就来看你了。”
“我他娘的还等着他来看我?他来看我干啥?看我死没死?他是要害我!”
梁布泉发了疯似的在床上挣扎,“那石头得毁掉,你们不去,那老子过去!那石头必须得毁掉!有虫子,虫子要吃了你们的脑子了,你们这群傻东西!叫人给卖了还在这帮忙给人数钱呢吗,你们傻不傻啊!”
“什么他娘的狗屁石卵啊!”
李二懒这时候也急了,冲着梁布泉吼道,“没有石卵了,石卵已经叫钱恩义那帮人给抢走了!你是受了啥刺激了是不是,那石卵就是仙梁里面的宝贝,石卵就是她娘的惊蛰!”
“石卵是……仙梁重宝?”
梁布泉一听这话,立马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傻了,“石卵是……惊蛰?”
“还不是你他娘的托大,偏要和钱恩义那崽种较量一下?”
李二懒没好气道,“跟你说了多少遍,你他娘的本事不到家,前面没有布过阵,后头又没有做过啥像样的准备,这闻字诀向来都是个麻烦的东西,你拿什么和那一口老烟驭百兽的香堂斗啊!要不是蛄窑村里的人出来的及时,你他娘的,早就叫钱恩义给活活玩死了!”
“钱恩义那老东西……他伤得了我?”
梁布泉不可置信到,“我闻字诀的四字真诀都应付不了他?”
他的眼神分明就是瞧着贾镜的方向,可是后者回看向他的眼神里,却是满满的失望:“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还在那吹牛呢?”
“咱们在山上,没有碰见个老猎户吗?”
梁布泉好似要捉住什么救命稻草一样,死死地拉着李二懒的袖子,“那是咱们金门的前辈,是我爹他们的师叔师伯,他教过我四字真诀的,我没拿这个东西对付过他们?”
李二懒活像是在看傻子一样地瞧着梁布泉,而后者又木然地把头扭向了贾镜的方向,“你呢?你不是也懂得四字真诀吗?马师叔没教过你?”
“我从来都没在我师父那里,听说过什么四字真诀。”
贾镜的眼睛通红,死死地盯着梁布泉,“我再说一遍,我的师父还没等教会我多少本事,就被钱恩义这只老王八带人给杀死了,他老人家一直都没有太多的机会教我使用这只量天尺。”
完了,全都不一样,这和我知道的那个世界完全不一样了。
此时梁布泉的心里头,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叫一个如坠冰窟。
在他听闻自己原来所处的世界已经被改变了的时候,其实他就已经做好了一定的准备,可是万万没想到,这个世界的改变要远比他想象之中的还要夸张。
按照李二懒的描述,自打他在金得海的家门前,亲眼目睹了齐老虎枪杀了王二太太以后,整个人都变得分外的偏执甚至可以说是癫狂。
他不再信任自己从前所仰仗的嗅风摘金手和布阵法门,甚至不在相信赵友忠对他的教育,直至后来九里庄的人借着观音山上的内乱强占了狼口岗子上的碃口,佛顶珠的人大半都死在了这次金矿的抢夺之上,随后半路又杀出来了个通书的人,那场战斗打到最后的时候,张洪山那伙救兵才到,可是狼口岗子里面的信物,已经叫钱恩义那伙人给抢走了。
在这个世界里,他们一行人一直都比通书晚上那么半刻,在这个世界里,他们从来都没有赢过。
正是因为有了他这么一个办事无能,又刚愎自用的领导。
就在这时候,房门吱扭一声叫人给推开了一道缝,梁布泉讷讷地抬起头,恰好就看见了门缝里头的那只大得超乎常理的红色眼珠子。
“苍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