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佳柔撇唇。

靳染：“不会是因爱成恨吧？”

什么她爱他他不爱她，她就恨极了他虐他千万遍，瞧沈离任劳任怨的模样，不就像是补偿靳佳柔，她越想越觉得有谱。

靳佳柔轻敲了她的小脑袋，好气又好笑：“你姐我眼光挑着呢。”

“不然是为什么？”妹妹不依不饶的目光让靳佳柔折服，坦白道：“杜家。他是杜家的人。”靳染楞然看着靳佳柔，面上淡漠，但语气带着几丝嘲意，还有……恨？

靳杜的仇是从杜语心死后开始的，在这之前，两家一直交好，亲密无间。

杜家也是黑帮出身，但不同于靳世延他们，没有洗白，仍是纯正的“黑”。而且，蛮横不说，还极其护短，因而杜语心死后，差些当场毙了她，但后来能把事给掩过去，却在几年后找她报仇，这事她在一直狐疑。

靳禄是有手段的，有能力保住她，但绝不能然杜家绝了报复的心思，但几年前不做，为什么要等到几年后呢？哪怕最后是杜伟汶逼死了她，但她仍不相信直肠子的杜家，会是有那种静待时机除了自己的深沉心思。

若有所思地看着靳佳柔的侧脸，靳染起了几分思虑，但见她转过来，就抿了那点心思。

不会儿，侍应放下两杯热奶茶，礼貌地说了声“慢用”就走了。

“阿染想要沈离么，姐姐送你。”靳佳柔敏感地注意到二妹对沈离的关注。

沈离才刚救了她，她还会这么轻松侃声，说这话。不难看出，她是有多想脱了这跟班，可把人拿作送的说，有些过了。靳染听了皱眉，刚想说，就看见了放好东西的沈离进来，就没说了。

靳佳柔的声音不大，不过他应该也听见了。

沈离默然坐在一旁，离她们不远，也不近，也不会去看她们一眼，就如同不认识的人。

不愧是跟了靳佳柔几年的人，把握的分寸极好，对待任何事也不愠不火。

靳染低头，用小勺子撩了杯中奶茶，看着深褐色的液体荡开涟漪。

能让靳佳柔这么讨厌，这沈离，不，该说杜家有多厉害，这其中的猫腻真是耐人寻味。

不知杜家与靳佳柔的两者之间瓜葛，但既然杜家吩咐这个沈离来跟着靳佳柔，应是无加害之心，不然私下做就好，用不着让靳佳柔知道，也可以找别的生面孔来。

努力记起，当时涉及靳佳柔一事的人，靳染的目光流转，不小心撞上那个恰好抬头望向这边的沉寂目光，靳染与他的对视仅有两三秒，他便先移开。

靳佳柔流产那天，除了靳佳柔外，在现场的共三人。

其中之一，就是沈离。

靳佳柔说着无关要紧的事，偶尔嘟嚷埋怨几句阮天翔，靳染一字不漏地听着，时不时地喝一口含着，却一直瞧着那伟岸的身子。模糊的记忆渐清晰起来，想着靳佳柔离异后的那几年，她再看向沈离眼，眸色转深。

若没猜错的话，事情自己或许能拼凑了大半。

那颗飘忽不定的心，稳了几分。

唔，有点苦。想着，她的唇角却勾出了笑纹。

走前，杯子见底。

靳佳柔惊讶，“阿染你不是不喜欢苦味吗？”

她们喝同一种奶茶，都带有苦涩味，靳染虽不喜欢太甜，但对苦味一点也不感冒。

小时候要靳染吃药，可比登天还难，在屋子左蹦乱跳搞破坏，打针又怕疼，每次也多费几天病才能痊愈。

“偶尔尝，也不会太差。”她说，带着耐人寻味。

手机屏显示着二十几条的短信，全是信用卡使用情况。

才过了几个小时而已，靳佳柔已经有着这么多战绩了，也真有够厉害。

额角隐隐地在抽动，阮天翔想着靳佳柔昨儿那可怜兮兮的模样，不禁叹气，随即又轻笑，按了锁机按钮，把手机搁在一旁。

桌上响起叮铃声，他按了接听键，就听那端响起了声音：“阮总，有为姓上官的小姐找您。”

秘书的话让阮天翔想起应了靳佳柔的事，就说带人进来。

门敲了下，那人进来。

阮天翔的眼睛盯着显示屏，先没看金门来就沉默住的女人，缓缓开口：“你就是佳柔的师姐？”

见没反应，阮天翔狐疑，滑动鼠标的手也停了，移了专注的目光，落在了桌签那身影。

女人二十出头，长相漂亮，看着似乎还有些，眼熟？他怔然呢喃：“……子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