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女孩的声线明显不稳。

「听说我上次送你的灯笼坏了？」沈亦则继续说。

「啊？」她根本就甚至连包装袋都没打开过啊，然后迅速反应过来：「啊！是的是的。」

「那我帮你修修？」男孩微笑。

女孩点头，在父亲的叹气，母亲的微笑和妹妹的张牙舞爪中消失在了自己的房间里。

房间里。

「阿茗，我……」沈亦则想要深入浅出的解释那只是场误会，可是如果是误会，他直觉苦恼于两家有意撮合的女孩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可以和他划清界限的机会。

「你放心，」再见到沈亦则，顾予茗少了以往任何一次都会有的尴尬，却还是不知怎么开口：「我，呃，不是，呃，老古董。」

看女孩笨拙的模样，沈亦则笑得宠溺：「干嘛结巴？」

「我，呃，没没没有啊！」顾予茗语无伦次。

沈亦则开始解释，希望看在自己救过她的份上，央她别告诉母亲他见过孟柏。虽然冒险，却还是决定这样做。

「我小的时候，父亲对我很严厉，母亲呢，虽然总是护着我，却还是把我爸爸说过的所有话当成是圣旨一样去执行，我知道，父亲喜欢那个成绩好的我，喜欢那个可以帮他分担事情的我，喜欢那个可以让他在家长会上坐在第一排的我……」

「可是我不知道，他是因为我才喜欢这些，还是因为是因为这些才喜欢我？」

顾予茗没想到沈亦则会对自己说这些，他看起来似乎永远都在笑，对于她有意无意的疏远也从不介意，比起阿庚，他家境好又开朗，天生一副乐天的样子，绅士又礼貌。

「所以，你和…孟柏……」顾予茗艰难启齿，和沈亦则四目相对的时候，眉眼动得厉害。

沈亦则咽了口口水，却将眼神移开背过身去：「算是一起玩得很要好，他和我一样，都是从小在别人的眼光里长大的……」

顾予茗背对着沈亦则，看他背的起伏，突然觉得其实他和自己都很无辜，她似乎终于明白他对于自己的重重反应，从他救下她的时候说他对她没意思，到后来他说她是他第一个送灯笼的——女生。

沈亦则稍微顿顿，昨晚绞尽脑汁想出来的解释正要出口，却突然感觉背后被加了一度力道。

是顾予茗轻轻拍了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