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立行吃了午饭,起身就要离开。他身边并没有本该在此作陪的冯佳莹,却有去而复返只为儿子事情苦恼的管家爸妈。
管家爷爷奶奶并不太清楚小辈的事,也不好多说,见管立行这就说要回芙蓉城忙工作,一边舍不得,一边就忙着给孙子备了些喜欢的吃食要人带上。
和老人告别之后,管家爸妈跟着儿子出来,嘴上还在唠叨着工作太忙注意身体什么的。
管立行却抬头朝对面楼上望了几眼儿,就看到玉姨刚好从那间老屋子里出来,动作还轻手轻脚的模样,显然是屋里有人在休息。
管妈妈敏锐地发现了儿子的视线,望了一眼,就上前肘了一下人,不高兴地啧了一声。
管立行也没说什么,收回了眼,朝小区外走去,他的车太大,停在小区里总也不方便,这次就一直停在外面,走过去大约也要十来分钟的路程,他当初想着也方便长辈送一送,边走边交流下感情,但此时听着父母的唠叨,却只觉得心烦起来。
管妈妈说,“那事儿都是妈不对,不该跟你阿姨抱怨的。怎么知道就传出去了!唉……谁知道曾家那丫头的本事那么大,竟然找了这么个了不起的大人物。你也别都怪莹莹,莹莹虽然娇气了些,到底人家成长环境跟咱们不同。人家还几次过来陪你过节,陪咱们聊天说话,跟妈妈说几句不满,也是把咱真心当家人才抱怨的。你以为随便什么人都跟你吐苦水抱怨的吗?这也就是自己老婆,才会……”
管立行却想到,真正生活困难,吃苦那么多的甜蜜,每次见自己都是乐呵呵笑咪咪,精神抖擞、元气十足的模样。冯佳莹从小娇生惯养,却没有一点儿容人之量,喜欢吃醋,还喜欢捕风捉影,无事生非。这些小毛病,以前情到侬时,只觉得是小姑娘性子挺可爱的,可是最近似乎越来越觉得,没家教,不通人情事故,自私自利,甚至用心恶毒。
——对,我就是要搞臭曾甜蜜的名声。难道她很清白吗?她一个又丑又矮又黑的土鳖女,凭哪点儿吸引到堂堂集团总裁啊?!她不是靠卖的,卖些不要脸的手段,怎么可能傍上个大款。那个莫时寒我早打听过了,喜欢在晚上办公,专属秘书都撑不过三个月的,鬼知道深更半夜地在搞什么龌龊肮脏的事儿,业内好多人都知道的。好多辞职的秘书都打过胎,流过产。依我看,曾甜蜜这个小土鳖女也撑不了几天,以为跟她回家见个长辈就得瑟了。呵呵,回头要是被搞大了肚子再甩掉,还不知道有多惨,到时候就是个被人穿烂了不要的……
最后“破鞋”那两字,被他的巴掌给打断了。
冯佳莹足愣了好大一会儿,就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可是,他只觉得心烦。
——管立行,你明明也妒嫉莫时寒有好家世,不用努力就能拥有现在的一切,还每次把你踩在脚下的,你装什么清高啊!你明明恨他恨得要死,还能拉下脸皮来去巴结人家,你恶心不恶心。说我虚荣,你就不虚伪了!你凭什么打我?从小到大我爸都舍不得,你凭什么……呜呜呜,亏我还弃了和闺蜜们聚会,专门跑来陪你,陪你的家人,你却这样子对我!
——管立行,我要分手!
冯佳莹回头就跳上一辆出租车,消失在车流里了。
要是换作当初,他肯定会第一时间抢着一起上那出租车,将人哄回来。最后来一场床上运动,套用那句俗话的什么情侣问题都能在床上解决,事后两人又亲亲蜜蜜了。
可是,他觉得自己的腿跟灌了铅似的,挪不动,在原地站了不知多久,自己寻了家旅店,住了一晚。
“立行,莹莹的心还是向着你的。不然她也不会拖了父母关系,给咱们家介绍刘副局长和吴所长认识,帮咱们忙啊!这人心好不好,不是看她怎么对外人,而是看她有没有把心花在自己家人身上。你回头好好哄哄莹莹,别三心二意的,你听明白了吗?”
管家妈妈是非常满意冯佳莹的,觉得冯家家世好,冯佳莹有学历,人还漂亮,说话做事儿也有礼貌。娇气是娇气了点儿,但大城市的姑娘不都这样儿。自己同事朋友的女儿还一个比一个娇气挑剔呢!她觉得,愿意陪着丈夫回婆家过节,费心思送那么多昂贵的礼物,已经是相当满意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冯家在芙蓉城帮了儿子事业上不少忙,经济问题是时下的重中之中,抓好了才能一荣俱荣。
“爸,妈,我知道怎么处理,你们回去吧!”
管立行敷衍了两句,就上了车。
汽车开出去老远,管立行从后视镜里仍能看到父母站在老胡同口儿,看着自己,心里一阵难受。
——立行哥,这事儿我知道跟你无关。不管别人怎么说,我们自己问心无愧就好啦!人要都活在别人的眼睛里,那多憋屈呀!你说是不是?你放心啦,那笔钱我好好地收着的,这都是哥的一番心意。你……你也别怪嫂子,女人都有妒嫉心。我前不久也碰到过,还跟他吵架来着,但我知道他们都是为我们好的。你千万别怪嫂子啊,我觉得她其实是太在意乎你,太爱你,才会这么着急的。
那是他趁着甜蜜去小卖部买调料,刚好莫时寒在帮玉姨搬东西,才寻着机会,跟女孩单独说了几句。
他很奇怪,人和人,竟然有如此大的差别?
……
下午的时候,甜蜜带着莫时寒去了父母所在的墓园。
秋风飒飒的林园里,像这样的日子来祭拜的就只有他们两人。
到了墓前,甜蜜从袋子里拿出早准备好的抹布,用刚才进门时专门打的一小筒水,先把石碑擦擦干净。莫时寒拿着个大抹布将周围的土尘都扫了一遍。两人一起将半路买的花布置好,再摆上供果,香台,点上香蜡,叩首拜拜。
甜蜜捻着香,口里念着,“爸,妈,蜜儿来看你们了,国庆快乐!”说着一叩首,先把香插上了。
她朝旁边让开一步,介绍道,“爸,妈,我交男朋友了,他叫莫时寒。很帅的,是吧?嘻嘻!你们是不是觉得他有点儿像年轻时候的魔帝呢?我也觉得越看越像。你们放心好了,他对我可好了。而且,他还有车有房,也是个大老板。以后女儿要做生意,他都会帮忙,还可以传授我不少做老板的经验。另外,我们已经订婚了……”
她有些羞涩地抚了抚自己手上鸽子蛋,目光却微微晃动着,“爸,妈,要是你们同意的话,我们节后就会去领证儿。到时候……”
一只大手轻轻地抚上了甜蜜的肩头,莫时寒将人半揽在怀里,目光诚挚,表情慎重地朝碑前行了一礼,将手中的香蜡插到了香台上,接道,“爸妈,今天是第一次来见你们,其实我也挺紧张的。我和甜蜜其实认识挺久了,只是她有点儿健忘,把我给忘了。不过没关系,现在我找着她了,未来不管十年二十年……五十年,我会代替你们陪在她身边,好好照顾她,绝不辜负她,让她受一点儿委屈。”
说着,他转头,捧起她的小脸,就印下了一个吻。
这动作可真迅速,等一吻结束,甜蜜都有些傻眼儿没反应过来。
在父母坟前“乱来”,有没有太那啥了啊?!
“爸,妈,”男人却不以为意,紧紧扣住了掌心的小手,十指相缠,继续说,“希望你们能祝福我们,我们一定会很幸福的。”
说着,又拉着姑娘朝坟前一叩,完完整整的三叩首算是完成了。
心头的一块大石像是完全放下了,两人默默地站了一会儿,觉得彼此紧握的手都暖暖的,心口也热热的,四目一对,似乎就有幸福的感觉由然而升。
突然一股小黑烟儿飘过两人之间,黑灰迷了眼儿,两人同时激动地吸了一口气都被呛得直往旁退,结果你退你的吧我退我的,手还拉着,你也想拉我过来你那边吧,他也想拉她去她那边的,就有些不和谐了。
莫时寒是男人,当然一把将女人拉了过来,一手挥着面,问可不可以走了。
甜蜜表示还得打扫一下卫生,莫时寒表示这不都有林园管理员解决嘛!给了那么那么多钱,不干事儿没道理。甜蜜就不高兴了,说父母坟前还躲懒,太没孝心了,必须打扫,就甩开男人的手去收拾东西了。莫时寒当然没法子,只得妇唱夫随了。
“爸,刚才忘了跟你们说,这个家伙少爷脾气大,我还想再考察一下。”
“曾甜蜜,你……”莫时寒一气,也转了向,“妈,你看要不是这丫头太倔,我早就替她把帐还了,一起好好孝顺你们,常来看看你们。可她就是不同意!都说夫妻应该同舟共济,妈,爸,你们给评评理。要是我说的对,就让大风都把这些纸灰带走吧!”
谁知道这二老在天之灵真听到了,还是怎么滴?少爷话一落吧,真起了一股强风。甜蜜“啊”地叫了一声儿,黑灰正好朝她方向吹呢,莫时寒急忙上前将人抱进怀里,挡去了风。
等风过后,甜蜜再回头一看,“咦,没,没了?!”
那纸灰真的被吹得一点儿不剩了啊!
爸妈真的显灵啦?!
……
回去的路上。
甜蜜心里还有琢磨着这有些“灵异”的事件,莫时寒就问了,“你哪里看我像那个臭老头儿了?那家伙又老又丑又骚包,还一堆绯闻!”
甜蜜回神儿,就想到一茬儿,“你刚才跟我爸妈说,你老早就认识我了?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莫时寒邪气一笑,“回头把那屋子里的老头海报都撕了,我再考虑要不要告诉你。”
甜蜜立即切了一声,“不说就不说,谁稀罕。一准就在故弄悬虚……以为我不知道,拉丝姐姐早告诉过我了,我十六岁之前,你都在国外读书。你是七年前才到芙蓉城来办厂的,那时候我还在涪城摆小摊儿,你会见过我才有怪呢!”
莫时寒抬手又刮了下那小脸,口气更悬乎,“不相信?”
甜蜜有些不确定。
“乖,回去把那些海报撕了,丑死了。中午睡觉的时候,我总觉得被那盯着不舒服。阴气太重了!”
彼时,芙蓉城的某爸爸不幸地又打喷嚏了,后被老婆灌了几大杯的开水,暗自叫苦。
……
墓园。
管理员在巡山时,愤而抱怨,“谁那么讨厌,不打扫就留在原地等我们清理好了。干嘛把垃圾都扔别人的坟头上啊!”
那时,在曾爸曾妈的下一排墓碑角落里,正躺着一大团的黑纸灰,显然是被某人趁着抱小姑娘的空档,一脚踢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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