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既然在此处铸城,又不需要留着树林当柴火,所以我把树林全部砍伐,以免日后落入敌手,成为敌人制造工程器具之用。”
“这……”
闻言,冯胜之露出苦笑。
“刘将军高见。”
“尽责罢了。”
“尽职尽责说的简单,做起来可难了,朝廷里的官员,要都是尽职尽责,哪里还有我等在这苦寒之地过这般苦日子。”
冯胜之又指了指远处劳作的百姓们。
“这些人也不会受许多的伤害,远离家乡,忍着悲痛,来这里重新安家。”
福建的移民,山东的移民,哪怕天下一等富裕的金陵,流民也不少。
随着辽东的名气传出去,不少的流民都涌入辽东。
此处以工代赈的百姓们,就是从山东移民来的。
其余的官员们,见节制使和镇使谈兴正浓,他们都嘴角翘起,顺着两位文武长官的话附和。
“好好干,明年等着看你们的结果。”
刘承敏笑道。
发展需要靠官员们,他只负责维持军事。和冯胜之一行人告别,他带着亲卫们继续北上,要见一见奥巴。
辽河套各地不管快慢,都在发展,一路鼓励,听取困难,给出意见,走走停停,过了一个月才到了科尔沁。
本来他还想进入科尔沁旁边的喀尔喀,去亲自打听一下拈花的消息。
结果不管是亲卫们,还是后来赶来的奥巴,以及当地草原首领们都不同意,刘承敏这才作罢。
众人汇聚一堂,载歌载舞。
“拈花怎么还没有动静?”
刘承敏在草原上呆了几年,草原话都说的十分的流利,出行连翻译都不用带。
草原上的首领们,很多人也会说汉语。
“听说拈花还在联系林丹汗。”
“几个月了还没定下来?”
刘承敏不可置信。
本来就是机密紧要的事,却迟迟不能决定,难怪拈花成不了什么气候。
“你们觉得林丹汗会不会接受拈花的联络。”
“说不准。”
随着金江镇在辽东的奠定,已经无可争议的成为了一方霸主。
科尔沁,把他伴等等,皆已归顺了金州。
喀尔喀各部不是瞎子。
很多部落本来就和金州有合作,连五部大首领宰赛也私下选择了金州。
其实大周朝廷的北镇,锦乡侯府不也是选择了金州么。
所以和历史上一样,大势已去的拈花,不但没有选择归顺后金,反而准备发起最后的冲击。
现在换成了金州,拈花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其实我希望拈花能放下成见。”
刘承敏笑道。
众人恍然了一阵。
“不少人隐晦的向我打听,会如何对待拈花,可见还有很多人在乎拈花。”
“拈花是老者,在座不少人,年轻的时候就听过拈花的名号。”
先哈说道。
此次不光是有科尔沁的人,把他伴的人,还有科尔斯部落的人,鬼麻部,堡赤库部等都来了。
“平辽侯曾经约见过拈花,主动派人联络他,愿意与他亲自商谈,但是被拈花拒绝了。”
众人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露出错愕的神情。
刘承敏恨恨的说道。
“此事我金江镇人人气愤,都闹着要领兵,踏平拈花部,以为平辽侯雪耻。”
“拈花太不应该了,怎么能拒绝平辽侯的善意呢。”
赤哈不满说道。
连谈也不谈,岂不是太过逼人太甚。
虽然有唇亡齿寒的道理,可是平辽侯成为一方霸主以来,的确是一视同仁,做事公道,很得人心。
既然如此,他们也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都选择聚拢在金州的旗帜下。
他们虽然不想拈花落得不好的结局,但是此人罔顾人心,非要闹出战事,那也容不得他们帮助金州。
“我来之前,平辽侯已经说过,愿意维持喀尔喀草原的现状,除非拈花一定要挑起战事。”
听到刘承敏的话,奥巴不同意了。
此人帮助林丹汗,那就是科尔沁的敌人。
他可顾不上拈花的名声,毕竟林丹汗归来的那天,自己要么打败林丹汗,要么只有败亡。
“有时候不能让人觉得太好欺负,不然的话,反而容易引起旁人的窥视。”
对奥巴的话,刘承敏不置可否。
说来说去。
金州现在实力强大。
有九万精锐老兵在本土修生养息,在外还有数万整编的新合军,加上各部随时可以招募的战士。
目前的金州,不惧怕任何挑战。
谁出头惹事,谁死。
就算最后要打败拈花,也要坐到让各部无话可说。
如此才能服众。
过了几日,乌济吉特部牧场的边上,几名穿着厚厚的草原袍子,戴着厚毡帽的人,悄悄的碰了头。
乌云阴沉,正是商谈阴谋的天气。
几匹草原马喘着粗气,白色的气体从马匹粗大的鼻翼呼出,可见跑了不短的路程,马背上面挂着察哈尔的旗帜。
“林丹汗不支持拈花吗?”
寒风吹拂而过,草原犹如大海上的波浪,散发出绿色的波纹,人们一脸的担忧。
“既然联络我们,我们肯定会帮助的,但是目前大汗还腾不出手来,拈花应该耐心的等待。”
“唉。”
一方的勇士叹了口气,现在已经迫在眉睫了,最近各地不少人都在劝解拈花,相信他们的消息,金州已经收到了。
事到如今,只能孤注一掷。
“林丹汗啊,太让人失望了。”
没有得到想要的消息,一方人失望的返回。
......
第三次。
唐清安写了亲笔信给拈花,信中表露了想要和平共处的意愿,诚意满满。
宰赛,煖兔,钟嫩,桑噶尔齐,伯要子,厄布拉德依......
喀尔喀五部的首领,都来劝解拈花。
越是如此,拈花越是打定了主意,要和金州决一死战。
很多人不理解拈花的主意。
甚至哈喇慎部的首领罕孛罗势等,也来劝拈花。
以金州目前的势力,拈花的举动无异于自寻死路。
但是没人劝得了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