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蓉皱了皱眉头,问道:“你们如今住在何处?平时如何干活?”
那魏广有些慌乱的回答道:“小的几个如今在城外租了间屋子,几人都住在一起,房主不许在屋内做工。我们如今都刚刚服完了役期,还没有接得什么活计。”
见贾蓉沉思不语,又慌忙说道:“大爷,我们几人都是老练的工匠,打铁、制瓦都会。只是如今手上没有什么工具,若是工具齐全,只一日便能将大爷所需的事物打造好。”
贾蓉思考了一会儿,决定先让这几个工匠将器物打造出来再说。便说道:“既然如此,你且说说还需多少银两,等下我便让小厮带你们去将所需的事物一并置齐了。你们只管打造,若是东西合格,以后我便雇佣你们便长期制作。”
那魏广连连点头,回答道:“一干事物我们都已已经有了,只唯独还缺一铁匠炉和一些生铁,需得三两银子。大爷请放心,小的们一定尽快给大爷把东西打出来,保管让大爷满意。”
贾蓉便叫了两个小厮过来,从袖中摸出两块银锞子交给二人,吩咐其跟这些匠人去将所缺的事物购置齐了。等他们将东西打造出来,就立刻汇报给自己。
两个小厮领了命,便带着一众匠人告辞去了。
贾蓉又和贾蔷商量了一阵,该如何保密的事情。贾蓉本想在城外置个庄子用来专门制作煤球,只是囊中羞涩,钱都给了那马道婆,如今恐怕是不够用了。思来想去。也不得好办法,贾蓉心想,到时恐怕少不得再去求一求凤姐了。
眼看天色已经不早,贾蓉便告辞了贾蔷。临走前又约了贾蔷明天一同去京华楼吃饭,并再三嘱咐要带上贾芸。
贾蔷连连答应了,又送贾蓉到路口,方才回去。回到院内,便让人去叫贾芸来吃饭。
这贾芸是荣府的旁支,但家境没落,父亲早早去世,只剩下自己和母亲相依为命。其父亲留下的一亩地两间房子,也被他舅舅借着丧事的花费,将田地和一间房子抵押掉了。如今虽只有十三四,但却早已饱尝人情冷暖。
如今听贾蔷请自己去吃饭,虽心中有些疑问但仍辞别了母亲,出门赊了一坛酒,前去赴宴。
到了贾蔷院内,二人互相见过之后,贾蔷便请贾芸入席。
二人互相饮了几杯酒,贾蔷便问贾芸道:“芸兄弟如今年纪已长,你母亲又为了你那般操劳,也该寻个正经差事做做,也好报效你母亲。”
贾芸听了叹了口气,说道:“我也想过寻个差事,好让我母亲不像以前那般辛苦。只是年龄尚小,家中贫困,在府中又说不上话。想要领个差事,也没什么门路。”说罢,又自饮了一杯。
贾蔷见此连忙宽慰道:“芸兄弟不必难过,芸兄弟年纪虽小,但说话办事却全都漂亮。以后前途必然无忧。”
贾芸回道:“多谢蔷兄弟宽慰。他日蔷兄弟若是能像宁府推荐我某一差事,芸必不忘蔷兄弟的恩情。”
贾蔷笑道:“你我本就是兄弟,本应该互相帮助。何谈恩情?不过,说起差事,宁府的蓉哥儿如今想要在外自己做番事业,尚缺一管事之人,不知芸兄弟可有意思?”
贾芸连忙起身敬酒喜道:“若是如此,哪能不愿?只是还要多仰赖蔷哥儿帮忙引荐。”
贾蔷自是满口答应,二人觥筹交错,宾尽主欢。
二人吃的半醉了,贾芸便和贾蔷告别。贾蔷还欲留贾芸住下,贾芸推辞家中有老母在家,遂辞别贾蔷归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