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虽担心贾琏搬出去后在外乱来,但一来自己有了身孕,住在一起怕贾琏乱来。二来这是贾母的命令,也不好违背。只暗暗遣人将贾琏盯住了。
贾母又和凤姐说了会儿话,觉得身上乏了,就让二人回去了。
二人回了房间,贾琏便收拾了东西要住往外间。凤姐说道:“爷今后出去住了,没人管着,如今还在孝期里,可别乱来。”
贾琏说道:“我自然知道轻重,你且放心就是。倒是你,可仔细别把我儿子累到了,今后多多注意才好。”
凤姐轻哼了一声,说道:“我自是不用你担心,我的身子争气着呢。倒是爷,万一哪天偷嘴被我抓到了,可仔细把我气坏了,到时候再气到你儿子。”
贾琏听了也不敢还嘴,心想:先让她得意这几个月,左右到时候我也不住里面。
只让人收拾了东西,住到外间去了。
只是贾琏因贾珍的丧事已有月余未有房事,又因凤姐看的紧,不敢出去偷吃,只得时长拿小厮泄火。
凤姐知道了虽然不悦,但自己有着身孕,只当是不知道。
说回宁国府,贾蓉晚上去看秦可卿。见秦可卿面有忧色,便问何事。
秦可卿说道:“如今府里人丁不兴,妾身也没能给爷填个一儿半女。”
贾蓉知道秦可卿是看凤姐怀孕了有些羡慕,笑道:“我们才结婚多久,西府琏二婶婶入门三年如今才有了。以后时间多着呢,不必着急。”
秦可卿稍稍放宽了心,二人说了会儿话,看天色不早,贾蓉自去前院灵堂睡了。
如此又过了一二十日,尤氏和秦可卿逐渐病好,凤姐也将对牌还与了贾蓉,只每当客多时,仍来帮忙料理。
贾蓉这两个月来,每日守在灵前装作孝子,也日渐消瘦。
只能时常勉励自己:天将降大任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现在自己吃些苦,博得个好名声,以后加倍的享受回来。
同时,内心不免有些庆幸,这贾珍和贾敬一起死了,不然自己日后要守两次孝,更受罪。
进入腊月,宁国府的各个庄头前来进贡。
宁国府有九个庄子,一个稍小的庄子在城外,每年可得约二千两银子;一个大的在辽东,每年约摸有五千两的上贡;剩下两大两小四个庄子在金陵,一年一万六千两收入;剩下三处分布在山东、河南和安徽,每年共有约一万四千两的收入。
一年宁国府只单田庄就有三万七千两的收入,再算上一些别的矿产、房租,一年能有四万多两的收入。
奈何宁国府开销也大,宁国府身为大宗,族中但有生活困难的都需要接济。
如有贫困的族人,婚丧娶嫁出不起费用的也都要出钱帮忙操办。
这些还是小钱,每年不过小千两银子就够了。宁国府真正的大头开销还在往来应酬上。
宁荣二府是老牌勋贵,认识的人多,又要维持老牌勋贵的体面。
少不得比别人多花些银子,除了日常送礼交际给主家送礼丰厚些,平日前来问候的小厮赏一吊,报喜、送东西的赏三吊。
如此,宁国府一日光赏给小厮下人的就几十两,每年光往来应酬都要二三万两银子。
若是碰上灾年,有庄子收成不够,那就要用上往年的积蓄。
再加上今年宁国府连着办了两场丧事,花费颇大,幸而前些日子金陵庄子上的银子送到了,不然府库里怕是没有银子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