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栾州旧城里的尸群也撤了吗？它们是怎么撤的？”王大年没有理会吴萍的牢骚。

“有，还有不少，大大小小的二十个尸群，”张书平表情复杂，“它们是沿黄河河道走的，那里积雪厚，走起来不容易，可也是最近的道路。”

“是它们自己想到的？”王大年十分惊讶。

“不是，是军区的人将它们赶下去的，双方好像有默契，谁也不主动攻击谁，偶尔有不服管的尸魔，军队就给它来上一枪Tx-o2，它立马就老实了。”

尸群进入河道后，祁德生为了增强自己的威望与震慑力，选取了一部分军民去河岸上围观，张老师被选中了，他不同于王大年等人，他极少看到真正的尸群，尤其是入冬之后毛浓密的丧尸。

张书平是本地人，当然就有很多亲人要么被丧尸咬死要么变成了丧尸，所以当黄河河道中涌入这么许多尸群时，他心情复杂；现在的丧尸浑身是厚厚的毛，已经看不出往日的人样儿，可有些丧尸手指上的钻戒、脖子上的项链还在诉说着它们的过去。

“默契？”吴萍皱眉，她想起了王大年的一个无厘头推论，说人类与丧尸达成了协议，她认为绝无可能。

“对了，”王大年继续问，“最近家里是什么情况？”

王大年所说的“家里”当然是古原县基地，很明显那里才是最温馨的地方。

“一切正常，通往北吉镇的道路已经打通，马副连长用粮食和周镇长交换了很多弓箭，北吉的铁老爷子一个劲的打听您的消息；沈参谋已经在粮库附近寻到了副食品加工区，那里有好多工厂，宿舍楼也齐备，他准备在那里建一个小型的具备城市基本功能的小城，他是这么说的。”冯刚如实汇报。

“还是家里好啊，”王大年感慨，“万事俱备，只差人口了；我们的事得抓紧了。”

王大年一拍大腿，猛得站起来，看看时间，已近中午，他决定了，中午去祁德生那里走一趟；这一次他没带上吴萍，而带上了张老师；因为他想到了祁德志，也只有张老师这种人物能治得了他的老上级。

祁德生是个带兵的高级将领，也是个饱读诗书的文官；过去他最痛恨封建时代里那些荒诞的皇帝和昏溃的贪官，总觉得如果能够穿越，他一定能够将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一定能够将那些阿谀奉承的小人一网打尽，一定能让国家军事强大经济稳定，一定能让百姓安居乐业各得其所；可当他迈上权力的巅峰后，他却以最快的度沦陷了。

有了乔伟和祁德志，好像一切都变得简单；乔伟掌控精神领域，却没有实权；祁德志管理基地的经济和情报部门，那是他的堂弟，自然十二分的信任；只有军事方面略有些担心，一直信赖的李同江经常说些让他不爽的话。

不管怎样，祁德生认为坐在他那个位子上，最重要的就是做好制衡，平衡这三个直接部下的关系就够了，别的不用去管。

所以当警卫员通报王大年求见时，他甚至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与王大年的某个约定。

“大年，回来了，”祁德生一副大国外交的表情，“这位是？”

“将军，这位是平民区3号楼的张老师。”王大年毕恭毕敬的说道。

“哦，”祁德生不以为意，“听说你这趟挺顺利，马烈一个劲的夸你。”

“将军，”王大年决定直截了当的说出来，“您答应我，从中威回来就可以带张老师和他的3号楼去古原的。”

“是吗？”祁德生装做记性不好的样子，“这样吧，叫上德志，中午我们四个吃个便饭，边吃边聊。”

“好吧。”王大年极不情愿的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