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迢远忙道:“小侄还要多谢王爷一直支持家父在边关御敌,否则家父离开京城这么多年,只怕早受猜忌,不能为国效力了。”
陈洪恺忙止住吴迢远道:“慎言!父皇眼光长远,看待你父亲如亲生子侄一般,绝不会受小人挑拨,怀疑你父亲的忠诚的。”
吴迢远忙正色点头道:“小侄受教了。一时妄言,请王爷恕罪。”
司徒博言自打进了连云阁,便一直暗中打量这位保靖侯世子,见对方果然少年英武,颇有几分乃父之风。相比之下,自己的儿子虽然文质彬彬,却有失气度。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
这会见到嘉王与保靖侯世子相谈甚欢,他便插言问道:“听说吴世子幼年得了极严重的心症,保靖侯不得不将世子舍给佛家,一直留在昭觉寺中抚养。不知现如今世子的身体如何了?”
嘉王也想问此事,这会大舅子问了,他目露关心,看向吴迢远,静等对方的答复。
吴迢远微微有些紧张,低头拱手道:“司徒大人说得不错。晚辈幼年时的确生了重病,后来听了一位大师的指点,父亲将晚辈送到昭觉寺中。经过师傅的悉心照料与医治,如今已经大好了。尤其这次在成都城外,晚辈所在的南边军屡次正面与蒙古人对战,晚辈也三进三出,生死一线。却并没有任何不适,可见,我沉疴已去,不会再影响我了。”
陈洪恺闻言点点头,他看吴迢远如今的样子,也不像是病弱之人。
司徒博言拈须沉吟道:“真是如此,那就太好了。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吴世子身体无恙,自然皆大欢喜。不过总归是经历幼年大难,世子的身体底子总有些亏虚,平日还是要多多惜福,好生调养,以免将来旧病复发。这也是你做儿子对父母的一番孝心。可要牢记了。”
吴迢远低头应是,心中却隐含小小失望。虽然司徒大人这话透着关心,却也暗暗指出自己身体不保险。吴迢远今日有心在嘉王面前好好表现,如今被司徒大人这么一说,是解释也不好,不解释也不好。
清瑜觉得场中的气氛有些诡异,忙打圆场道:“父王、舅舅何必一直站着说话,还是快些入席,再慢慢指教我们晚辈不迟。”
嘉王陈洪恺点头笑道:“正是正是。这连云阁是我们王府景色最佳之所,今日特地选了此地,招待舅兄与玄应,还有吴贤侄。应该多饮几杯,快快入座吧。”
说完嘉王便在正中主座上坐了。司徒博言在左手第一席坐下,剩下三个晚辈这才落座。
陈洪恺举起手中酒杯,笑道:“这些年来我一直在陇南吃沙子,多亏舅兄在朝中奔走,也帮我照看着王府。恩情不言谢,就以这杯薄酒为敬!”
司徒博言忙要起身举杯,被陈洪恺摆手止住道:“本就是家宴,舅兄不必这般,咱们由兴便是。”
司徒博言这才笑着先干为敬。并道:“王爷文武双全,乃是陈国未来的希望。凡明眼之人,无不对王爷敬佩有加。何况我是瑜儿的舅舅,于公于私,都应该为王爷鞍前马后效劳。”
陈洪恺满意的点点头,又向两个少年郎道:“你们两个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虽然近些年我甚少回京城,但你们的作为我还是听说了的。都是好孩子,本王也替你们的父亲高兴。今日难得有此闲暇,本王能回到府中好好享受一番。又见到两个出类拔萃的晚辈,心中尤其高兴。来,你们陪本王喝一杯!”
司徒玄应与吴迢远忙起身,举杯敬酒。
清瑜也盈盈起身,给舅舅司徒博言敬了酒。司徒博言又是一口干尽,这才有些落寞的道:“瑜儿母亲去得早,她临终前曾经嘱咐过我,要我好生照顾瑜儿和泽礼。如今泽礼已经贵为皇太孙,微臣只担心瑜儿……”
清瑜心中咯噔一声,知道舅舅这话必有所指。
陈洪恺微微皱眉,笑着打断大舅子道:“从前担心倒是有理。如今瑜儿也回到王府了,有我这个父亲在,还能让谁欺负了我的千金女儿不成?”
司徒博言讪笑道:“当然不是。只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瑜儿也到了说亲的年纪。王爷爱女心切,却也不能耽搁了瑜儿的好事,否则她母亲地下有知,只怕也会怪我们不尽心呢。”
清瑜落在案底的手微微发抖,她抬头看向司徒玄应,见对方红着脸看向自己,眼中透着绵绵情意。到了这时候清瑜哪里还不知道舅舅这是要做什么?她起身对父亲道:“父王,女儿有些不适,先行告退了。”
陈洪恺一把拉住女儿,哪里不晓得女儿是觉得尴尬。他立即道:“瑜儿你坐下。你舅舅一时关心太甚,说过头了。你不要多想。你是为父唯一的女儿,这件事我打定主意了,暂时是不会考虑的。别人说什么都好,怎么都要多留你在我身边一段时间。”
说完陈洪恺又看了司徒博言一眼,眼神中有些责备。司徒博言本想当着面将儿子与清瑜的亲事定下来,谁知嘉王与清瑜仿佛都有些怪罪,他尴尬的笑了笑,对清瑜道:“都怪舅舅我多喝了两杯,口不择言。瑜儿莫要恼了舅舅。这些事本当你舅妈来操持,是我越俎代庖,惹笑了。”
清瑜见司徒博言很不好意思,也不好太扫舅舅的脸面。只得柔声道:“那我去取些热毛巾来给舅舅擦拭,再让厨房备些蜂蜜水给舅舅醒酒!”
陈洪恺点头道:“还是你们女孩儿心细,快去快回!”(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