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对揖了一揖,礼成,四手相握,同时大笑着说道:“你我兄弟有三年多没见了,没想到今日竟在这里相遇!”
笑够了,陆逊将刘铭拉上前,给二人介绍道,“这是我的……一个好兄弟,徐州刘铭,字誉之。这是我的自幼好朋友,州牧的长子刘琦,小时候还抱过我!”
“唉,只是后来伯言天资聪慧,一日千里,到最后差我将近十岁,都被我爹让我跟他平辈论‘交’。”刘琦虽然说得有些嫉妒,可笑容真诚,没有半分做作。
刘铭闻言,也赶紧上前半步,双拳紧抱于‘胸’口,行了一个拱手礼,笑道:“实在不怪刘兄,若不是这小子碰到了在下,恐怕十三岁就要回江东做他们陆家的家主,不是一般人可比啊。”
互相见礼完毕,刘、陆二人应主人之邀入‘门’。边行,刘琦边问道:“誉之兄,方才伯言一说起我就想问,后来你说若非遇到了你,伯言可能就要流落江东,莫非你就是徐州刘公子,刘皇叔之后?”
“铭不才,愧对家父威名!”刘铭再度拱手,正‘色’回答。
闻此言,刘琦大喜,拉起刘铭的手大笑道:“如此,我们便是同族,同是汉室之后,日后兴复大汉江山,又有一分希望了!”
“誉之兄还不见过世兄!”陆逊笑着推了刘铭肩膀一把,说道。
“誉之拜见世兄!”刘铭略微有些无奈,却也有感于刘琦的诚恳热情,躬身施礼。
“见过誉之兄弟!”刘琦微笑着还了一个平揖,论家世,其实荆州的确也不输刘备,只是刘铭却声名远扬,一般的同龄人没有能保持如此淡定谦和的。
也只有刘琦算得上无‘欲’则刚,自己的家事都搞不清,更不必说对刘铭心生嫉妒了。
刘琦又笑道:“家父去军营处理公务,所以不能前来相迎。二位可去客房小坐,我已派人去告知,家父得信后便会赶回!”
“可否先去拜见陆夫人!”陆逊笑着问道。
“姨母正高兴伯言到来!”刘琦微笑着答。三人又向前走了几步,绕过一个回廊,由仆人带着,把刘铭安置在客房内饮茶。随后,陆逊拉着刘琦去拜见那个刘铭在历史上没有听过,估计也不过只是政治联姻的陆氏。
待众人的脚步声都去远了,刘铭方才喘过一口气来。一路上又是平揖,又是拱手,咬文嚼字的甚是心累,他都没顾上看看刘表的宅院是什么样子。想来陆逊从小都要学这些东西也是蛮拼的,本来现在还应该四处游玩,连字都没有的家伙,因为自己的父亲早死,不仅多了个伯言的字,还可能十三岁就担起家族重任。
刘铭不禁为此时离开的陆逊唏嘘了片刻,此时在客房中坐定了,才发现所谓贵胄之家的陈设也很简单,整个客房不过是一桌,二椅,两个高腰‘花’瓶,一套文房四宝而已。尚不及自己见过的一些地方大户人家奢华,只是房间布置得干净了些,窗子上糊得不是纸,而是数块雪一般的白绢。
想必也是因为这里只不过是刘表临时的居所,在襄阳城的州牧府,才是真正的‘波’澜壮阔。
南窗下,还放着一张琴。古‘色’古香,弦面上纤尘不染,显然是每日有人擦拭过的。刘铭放下茶碗,漫步上前,信手拂了拂,琴声如高山落水,落错有致。
纵使琴艺平平,他也知道这是把好琴了。仔细打量琴面,见斑驳‘花’纹古意盎然,琴尾处裂痕微微,竟有些焦糊的痕迹。
“焦尾?!“刘铭心中一颤,没由来的想起蔡文姬来,又想起蔡文姬隐约钟情的姬野和黄巾太平道的诸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