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江东军外,还有许多其他看起来便像是北方人的部属,也跟着入城抢、劫”张辽点点头,回应。
“那他们吃什么?”赵云先前从诸葛亮口中已经听说过曹操也可能浑水摸鱼,所以惊诧的原因并不是由于敌人成分复杂。
“抢。除了抢光了庐江郡所有城市外,他们还洗劫了大半个寿春!”张辽的话中充满了愤怒。“你们来得稍晚,很多地方的火已经熄了。如是再早两天,就能看到遮天蔽日的黑烟…….!”
“都是那寿春太守胆小,根本不敢出城迎战!”纪灵猛然又插了一句,吓了所有人一跳。
“经历袁术伪帝一闹,淮南的将军怕是都老了!”甘宁低声感叹了一句,证实了张辽对此人的评价。“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大汉将军,如果他还有当年半分勇武,江东军的气焰也不会如此嚣张!”
‘我们都不再是当年’刘铭在心中以叹息回应,用手指了指庐江,他继续咨询周围的情况。“庐江里还有多少守军,能支撑多久?”
“先前非常危险,但是三日前,撕开包围,硬冲了进去。现在雄武营守在庐江内,屈突通将军带领剩余的残兵退守小黑山与之呼应。形势看上去已经不那么紧急,只是四下里都是胡人,想把他们击退也不容易!”张辽脸上露出了几分佩服之sè,想了想,回答。
“也有可能是江东军故意将雄武营放了进去。城里的军粮本来就不多,一下子又多出两万多张嘴,消耗得更快!”魏延接过张辽的话头,从另一个角度分析
这也是张辽所部突然放慢了前进速度的原因之一。如果没办法将江东军击退,冲进庐江救驾的兵马越多,关墙失守的速度越快。饥饿是最好的攻城武器,江东军深刻地明白这一点,所以他们用重兵包围雁门,只准来援的队伍进,不准里面的队伍出。而皇帝不可能冒险突围,江东军大部分为骑兵,野战和乘胜追杀正是他们的强项。
“目前的情况是雄武营进入了庐江,右骁卫兵马占据了与庐江遥遥相对的小黑山。”张辽的手指在地图上来回移动,当年在刘铭身边观摩大隋征辽战役的那段时间,让他对地图的重要xing深有体会。所以无论走到哪里,他都会仔仔细细收集附近的山川、道路以及河流情况,整理出一张详细的地图。
“齐王暕以后军保桐城,尧君素和yin世师两位大人率领六千残兵卡在小黑山和桐城之间的落星岭。”为了让刘铭看着方便,张辽将自己提及的地名用炭条在羊皮上一一标出。四个被隋军控制的据点相距都非常近,从地图上看去简直是咫尺之遥。但要想跨过这咫尺之遥,却得付出数以千计的生命。
“云将军带着我等虚张声势,造成了一种咱们中原儿郎大举前来援救的假象。但这种假象目前只能让敌军不来sāo扰,咱们自己也没力量杀过去!”
这就是眼前的实际情况,喜欢被人恭维自己却没什么主见的张辽把决策权基本交给了还不到十八岁的张辽。而后者虽然颇通兵略,毕竟经验不足,无法找出一条合适的破敌良策。
所以,张辽非常高兴刘铭的到来。在他当年的记忆中,自己这位便宜哥哥几乎无所不能,从来没被敌人阻挡过。“云老将军和我商量了几次,至今没稳妥的办法。誉之兄来得正好,咱们一道核计核计,总能想出个妙计来!”
“江东军不sāo扰你,说明你原来的办法已经把敌人吓住了!”刘铭点点头,夸赞。在那一瞬间,他能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到几分欢喜。“接下来你怎么打算?先说出来听听。我刚来,对眼前形势远没你熟。”
刘铭不想一上来就指手画脚,虽然张辽的声音里充满了期盼。但那样做,他很快就会和张辽将军产生隔阂,说不定也会引起张辽身边一些亲信的不满。多年官场沉浮,刘铭学会最多的是如何收敛锋芒。
“我认为最好的办法直扑桐城,给江东军一点颜sè。那样他们就会更相信咱们这支援军是真的,进而担心腹背受敌!”张辽笑了笑,有些尴尬地说道。“但我手下这四千人只有两千人是精兵,还有两千是临时征召来的民壮。云大人麾下有三万人,其中只有一万是府兵!”
其余两万,也是临时征募的民壮。虽然他们保卫家园的热情很高,但毕竟没受到过什么训练。张辽想表达的意思很清楚,以一万二千兵马去解桐城之围,他没有任何必胜把握。一旦与敌军在野外形成僵持,有可能就会把周围的江东军全部吸引过来。假象被揭穿的后果显而易见,非但救不出被困将士,这支援军也会面临着灭顶之灾。
“那咱们就直扑桐城!今天不走了,在这里休息。咱们三更出发,把骑兵全带上,夜踏敌营。剩下的步卒则打着火把在骑兵背后慢慢前进!”刘铭向桌案上捶了一拳,大声道。
巨响声和他充满信心的话让所有人精神都为之一振。有人是高兴刘铭能附和张辽的建议,更多的人则为这个大胆的想法而感到震惊……
“桐城周围的敌军至少有五、六万人!”魏延没跟刘铭有过接触,所以不敢盲从。张辽也有些犹豫,但他却不想表现得太懦弱。看了看将士们脸上的表情,准备等等再做决定。
“五万江东军不可能来自同一个部落。五万人也不可能个个都是精锐”刘铭摇了摇头,解释。
帐中诸人,没有他对草原军队的细节了解更深。这些马背上的民族男女老幼都可以上战场,但军纪和协调性极差。遇到比自己弱小的敌人,他们可能会杀得对方片甲不留。遭到出乎意料的打击,他们也可能一溃千里。
当年管亥在九里山炼了数个月的兵,才多少让他们有了些正规军队的模样,军纪仍旧松弛。如今江东带领数十万兵马来袭,其中至少有一大半是没经过正规整训的人。而江东的目标是庐江,他不会把真正的精锐放在一个远离庐江五十余里的弹丸之地。所以桐城周围的敌军肯定以其他部落的牧人为主,而部落越多,对突然而来的打击反应速度越慢。
张辽欠缺的只是经验,略经点拨,立刻就明白了为什么刘铭会给予自己这么强的支持。他兴奋地跳起来,把胡人的弱点一一解释给周围诸将听。众人听完之后,看向刘铭的目光立刻变成了佩服。
那只是一张纸,能不能看穿却有天壤之别。
“原来咱们虚张声势的主意还有这个效果!”张辽笑着开口,毫不犹豫地把功劳划了一大块儿于自己名下,“李将军让民壮打着火把在后边慢慢赶,想必也是为了制造声威。大伙上去把桐城周围的敌军打懵掉,然后再让他们于黑夜中看到数万火把遮天而来,想必其更会相信我中原的救援兵马已经到了!”
“这带领援军的任务,我建议由元绍来承担!”刘铭笑着点点头,顺带又送出一份功劳。
“公子尽管放心,由在下来装神弄鬼。这两万后军,肯定看上去比二十万人还威风!”听对方把既轻松又有面子的活分给了自己,又是招摇撞骗的老本行,裴元绍非常高兴,赶忙答应。
刘铭所部都是骑兵,纪灵和张辽所部骑兵和步兵各自占了一半。几位主将经过挑选,凑足了一万精锐轻骑。他们在三更起身,用麻布和羊毛裹住马蹄,在当地人的指引下扑向目标,迅捷、勇猛,就像一群扑向猎物的狼。
已经到了秋末初冬,夜空非常纯净,头上的星星明亮得几乎伸手可摘。不知道是因为对南方风物的亲切,还是其他什么缘故,刘铭胯下的南方战马非常兴奋。一边跑,一边轻轻地打着响鼻,仿佛前方有老朋友在等着一般。
“黑子,不要发出声音!”刘铭俯下身子,低声呵斥。他发觉自己的声音也有些颤抖,不是因为临战的紧张,这么多仗打下来,他已经不知道紧张为何物。那是一种渴望,对杀死敌人的渴望。无论在齐郡还是在瓦岗山附近,这种渴望都不像今夜般强烈。如同一堆已经被晒热了的硫磺般,时刻都会迸发出耀眼的火焰。
不仅是因为战事,更是因为……那一种被当年孙小狼背叛的苍白。
他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以便自己能保持平静。同时,耳边传来很多沉重的呼吸声。赵云和裴元绍也在做同样的动作,张辽和甘宁也在调整呼吸。在这个璀璨的星空下,几乎所有人都失去了应有的平静。
被以各种手段降低到最小的马蹄声如风过山林,快速向桐城迫近。星光如纱,照着骑兵们挺拔的身躯。他们将影子映上山岩,映上树木。沿着边民用脚踩出来的道路扫过丘陵和草地,直到看见城墙的轮廓,还有城墙外摇摇yu坠的***。
“吹角!”刘铭抽出黑刀,同时推上面甲。“呜―――呜―――-”角声如龙吟般在静谧的夜空中响起,随后,骑兵们骤然加速,cháo水般踏进敌军连营。
迎面飞来零星的羽箭,然后是惊恐的叫喊。但这些都不能掩盖今夜的主旋律,迅疾的马蹄声和长枪挑翻帐篷的声音组成了一曲高山流水。星星在半空中战栗,与闪烁的刀光交相映衬。随后,火光开始在连营中跳起。有人拎着裤子冲出营帐,试图寻找活路,却被长枪串起来,在火焰上烘烤。
按照出发前的计划,刘铭将骑兵分成了左、中、右三路。一路交给了张辽,一路交给了赵云。而人数最多的中军部分则归他自己统率。中军完全是张辽麾下的边兵,这些士卒的个人战斗力比齐郡精锐略差,但身上的装备和胯下战马却好了不止一个档次。几乎是清一sè的长枪,在马背上成排的端起来,如同数把快速移动的巨大梳子。
星光照亮这把数字的每一根齿,一**从敌军中梳过,留下遍地的尸骸。仓猝迎战的部族牧人简直没有还手之力,他们抱着掠来的财物,哭喊着四散奔逃。但没跑几步就被一根长枪从背后追上,把已经染了血的财物再次染红。
这回,他们用的是自己的血。
江东军扎营时没有设立寨墙的习惯,这一点疏忽恰恰要了他们的命。一万骑兵几乎是毫无阻挡地冲了进去,将熟睡中的部族武士杀得尸横遍野。骤然遭到袭击后,很多可汗、伯克们都吹响了号角,命令部族兵向自己靠拢。此举无疑令形势雪上加霜,黑暗中,被惊醒的武士们不知道该听谁的命令,也不知道敌人来了多少兵马,只能一手掩着袍子一手挥舞着马刀胡乱冲杀。没有秩序的步卒怎可能挡得住列队而来的铁骑,很快,他们就为自己的慌乱付出了代价。成排的长枪从人群中犁过去,翻地一样把挡在前面的一切活物割倒。只有腿脚最快的人才面前逃过一劫,可没等他们拍胸脯庆幸,新的一排骑兵又至。将活人通成肉串,将死人踏成烂泥。
“呜-呜呜-呜呜”角声响成一片,中间夹杂者伤者的痛苦的呻吟和濒危者绝望的呼喊。四处燃起的火光更加深了这种气氛的恐怖,十里连营宛如地狱,到处是露出獠牙的魔鬼。而“勤劳”、“善良”的牧人们就在魔鬼的利爪下颤抖,不知所措。
他们并没有吞并庐江的野心,他们只是想跟着江东军捞点便宜。长城内的中原人太富有了,冬天时总是有余粮,一年四季都能吃到盐巴。同样是长生天的子民,为什么江东军就会在干旱年份挨饿!他们想不通,所以干脆过来抢。至于在他们抢、劫过程中被杀的中原百姓,那可不是因为江东牧人们天性残忍。“庐江人不肯乖乖把家产交出来么?只好用刀子说话了!乱世之中的狼群在围猎的时候,难免会表现得嗜血一些,谁让这里的人们懦弱了呢?”
抱着一种娱乐心态,他们抢遍了塞上的村落,杀死来不及逃走的老人和小孩,掠走女人,点燃房屋。抱着能多捞一票就多捞一票的心态,他们将桐城围了个水泄不通。县城里的富人更多,打下来后收获更大,诱惑面前他们没时间考虑这样做的危险。当强弱之势突然逆转的刹那,他们又开始想起大隋和江东曾经存在的友谊。
“慈悲――”几个来不及逃走的江东牧人高举着双手,从帐篷里爬了出来。这是他们从前辈武士身上学来的经验,据说中原人讲究以德报怨,杀了人,放了火,只要倒一声歉,表现出一点恭敬和后悔,他们就会既往不咎。可今夜这种做法好像不太好用,见到江东军开始投降,对面杀过来的中原将军只是冷笑了一声,然后用力夹、紧了马腹。
“杀,不留俘虏!”裴元绍冷笑,长枪急刺。
“杀!”徐州军们大声回应,举起横刀,快速跑过投降者。在人马交错的瞬间他们的手腕瞬间回抽,这是刘铭在炼兵时教导过无数次的动作。雪亮的横刀如长鞭一样抽烂投降者的皮袍子,在对方的后背上留下一道二尺长的刀口。血呼地一下喷起老高,伤者惨叫着打旋,倒下,继续冲上来的徐州军毫不犹豫地从他们的身体上踏过,将惨叫声踏进泥土和血泊中。
裴元绍和赵云身后各自带着一千骑兵,在冲入敌营的刹那,他们两个把军阵一分为二,分别组成一个斜三角型攻击阵列。在这两个阵列中间,惊惶失措的江东军就像镰刀前的野草,被割得东倒西歪。他们挡不住裴元绍和赵云的联手冲击,只好被压着向两个三角阵列的中间聚拢。但令人恐怖的是两个三角型队伍的底部是完全连接在一起的,当前排的骑兵将江东军驱赶到中央后,后排的士兵刚好列队踏过去,将敌人无论是抵抗者还是投降者,一律踏在马蹄下。
没有人对敌手报以怜悯,如果眼前被打懵了的对手是吕布军,徐州军们也许还不愿意下此重手。但敌人不是吕布军,这些本来是朋友的人倒头一刀,所以徐州军们也以牙还牙。
他们快速地挥舞横刀,将一个又一个江东牧人抽倒在地。当杀死第一批对手时,有人还在嘴里嘟囔着自己这次能策几转勋。当赵云和裴元绍带着他们冲进下一排营帐时,几乎所有徐州军都把功名抛在了脑后。他们大声咆哮着,用长枪挑开牛皮帐篷。他们厉声呐喊着,用横刀泼出一重重血浪。
张辽和魏延二人带领着麾下的飞虎军从另一个侧面发起了进攻。塞上诸胡的人数众多,因此必须多点进攻才能打得他们首尾不能相顾。临发起冲锋前,刘铭可以叮嘱张辽,他这一路的目标是让敌军首尾不能相顾,而不是与对方硬拼。但张辽很快就忘记了刘铭的叮嘱,他太渴望在后者面前证明自己的实力了,以至于不顾身边的危险。
他冲在队伍的最前方,左侧是慕容罗,右侧是甘宁。再向外扩展去是侯君集、李安远。这支队伍像一柄铁锤,重重地砸进了江东军的营帐。将那些昏睡中刚刚惊醒的武士赶出帐篷,在空地上剁成碎片。
“誉之兄肯定会大吃一惊!”张辽长枪突刺,将一个跌跌撞撞冲到自己马前的异族大汉挑起来,甩向不远处已经开始燃烧的帐篷。“他不会想到我亲手炼出了飞虎军!”他的长枪在火光照耀下刺出一团璀璨的银花,所过之处没有一合之将。
在张辽的营寨内,他故意隐藏了李家的实力。将在沙场上捶打出来的飞虎军和新招来的民壮混合到一处,给人李家这支队伍不堪一战的感觉。当与刘铭等人定下奇袭之策后,他又重新将飞虎军挑选出来,亲自带在了身边。
张辽要在刘铭面前展示一个已经长大的自我,数年前,在他眼里刘铭智勇双全,当世无匹。而现在,他却希望自己能和对方比肩,甚至能踏前一步,走在对方的前面。这是心里隐藏了多年的愿望,一旦找到同场竞逐机会,决不放过。
连营里的火势越来越大,几乎已经将黑夜照成了白昼。张辽听见火焰在自己身边‘吡吡噗噗’,听着江东军、契丹人还有很多说不上名字的塞上武士在自己马前哭喊。听见号角声犹如龙吟,听见马蹄声伴着号角声在火光中吟唱。他带领队伍,在敌阵中横冲直撞,把距离自己最近的地段反复梳理。当脚下再看不到站着的活人后,他拨转马头,带领飞虎军横着推向另一片连营。
那片连营保存得比较完整,透过火光,可以看到一伙江东军在快速整队。他不想给对方爬上马背的机会,加快速度撞了过去。紧接着,耳畔所有杂音都完全消失,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和心跳。有一柄长刀迎面劈过来,砸向他的头盔。张辽快速将手臂向前一伸,趁对方的刀刃没砍到自己之前将敌人刺中。四尺长的枪锋刺透重甲,刺穿肋骨,带着敌人的尸体从马背上飞出。长刀在半途中落地,张辽手臂奋力横扫,重重地砸在人群中,将慌乱的武士们扫到一片。
在这一瞬间,他仿佛听见了刘铭在为自己喝彩。于是精神更加抖擞,借着敌人的肩膀卸掉枪锋上的尸体。然后纵马冲向另一个衣着相对华丽的对手。那个人是个小将,被张辽不要命的打法吓得连连后退,避开致命的一刺后,他骂骂咧咧地开始反击。手中弯刀贴着枪杆而来,快得就像一支受了惊吓的毒蛇。张辽快速将枪斜起来,利用粗大的枪干挡开了这记攻势,弯刀砍进了枪杆中,深逾半寸。
“啊――啊―――”小伯克口中发出狼一样的嚎叫,奋力拔刀。二人的距离是如此之近,只要将弯刀从枪杆上拔出来,就可以顺势抹断对方的咽喉。但张辽不给他任何机会,双臂用力一拧,枪锋和枪纂突然掉转方向。小将力道上吃亏,只觉得掌心一热,整个弯刀脱手而出。没等他从震惊中缓过神,一个巨大的枪纂砸在了他的面门上。
“噗!”小将脸上绽放了万朵桃花,仰面朝天落下了战马。张辽双臂用力,拗断了嵌着弯刀的枪杆。然后他一手提者半截断枪,另一手抄起正在下落的弯刀,闯入另一伙人群。吓呆了的江东武士不敢迎战,撒腿向黑暗中逃遁,张辽从背后追上去,用弯刀扫落他们的头颅。
甘宁和袁钧等人紧紧跟上,用长枪为张辽挡开江东武士刺过来的兵器。二人身上都受了伤,却咬紧牙关,不肯离开张辽半步。这是一种心甘情愿的追随,追随着这样勇武的上司,他们即便下一刻就战死在沙场,也决不犹豫。
“他比作战比我果决,筹谋也比我深。有勇有谋,并且懂得利用各种便利条件!这正是我该学的!”在甘宁眼中,呼喝酣战的张辽近乎于完美。猛然间,他抬起头,看见刘铭带着另一支骑兵,潮水水般从自己面前冲过。